第10章 自己去买
不一会儿，一道浓香扑鼻的炒肉香味就已经悄悄飘出了厨房。
村里的早起人刚结束了一早的地里活儿，纷纷提着农具走在回村的路上。
他们走得陆陆续续，三五成群地返回了家中。
一位村民忍不住吸了口气，语气满是惊讶地说：“沈家大清早就做起肉菜来了？”
“好像是蘑菇炒肉！太香了！我记得朱秀琴平时可是连块油星都不舍得用的人，今天怎么居然开锅做肉了？”
“你们懂啥呀？人家现在可不一样了，家里娶了个金主媳妇！那苏家啊，可是祖上有钱的老资本家！吃上一块肉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唉！要是我去帮忙救治苏老爷子，说不定这好运就是咱们家的了！”
几个村民走一路说一路，口水差点流下来。
他们昨天也参加了沈家热闹的婚宴。
那天狼吞虎咽了好一顿猪肉炖粉条，吃到肚子胀得难受，甚至夜里还撑得起夜上了两次厕所。
但是跟眼前这碗蘑菇炒肉相比，昨日的饭菜根本算不得什么！
此时此刻，在沈家厨房里。
沈存濮刚把肉片盛进白瓷碗里。
锅边还冒着热气。
肉香混着蘑菇的鲜味在厨房里缓缓升腾。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勺刚刚熬好的肉片舀入碗中。
油光发亮的肉片堆成小山。
五花肉煸到微焦，加上新鲜野菇。
色香味全齐了。
苏清芷偷偷掐了一块，想试试咸淡。
她踮起脚尖，一边悄悄打量坐在餐桌前看书的沈存濮，一边伸手朝那白瓷碗摸去。
手指轻轻捏住一块软硬适中的肉片。
哪知道刚出锅的东西烫嘴得很，她马上皱起眉头缩回手。
“哎呀，烫死了！”
她眼眶都有些泛红。
肉一滑，掉在地上，没了。
还没来得及品尝，那块肉就从唇边滑落，摔在地面砖上。
油星溅开几滴落在她的裤角。
刚才那一下不光舌头受了罪，手也没逃过。
沈存濮看着心疼死了，一把将她的手拢到掌心轻轻含住。
“媳妇，被烫痛了吧？”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做了什么。
那一瞬间的动作完全是本能使然。
反应过来才发现，好像太激动了些。
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掌，他的耳根慢慢泛红。
苏清芷呆了几秒，慌忙把手抽了出来。
“老公，我……”
“媳妇，你想尝味道是不是？”
气氛似乎也变得暧昧缠绵起来。
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正要靠近时，沈明禹和沈星星欢快冲进门来。
“哇！香味把我俩引来啦！有肉吃了没？”
门“砰”的一声猛然打开。
兄妹两个一前一后地闯进来，笑闹着直奔餐桌而去。
“大哥！我们都饿惨啦！快让我咬一口！”
沈明禹已经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对着那道香喷喷的蘑菇肉片比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清芷转身看向兄妹俩。
“饿了吧？吃饭前去洗洗手先。”
她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儿。
沈明禹与沈星星异口同声：“好！”
说完立刻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水龙头哗啦作响，两人在洗手盆边说笑不断。
苏清芷转身端起锅热腾腾的蘑菇肉片走出厨房。
沈存濮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他卷起袖子，动手收拾灶台上的残局。
锅碗瓢盆发出轻响。
等他洗完手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饭桌已经摆在院中梨树下了。
青砖地上摆着一张老旧却擦得锃亮的小圆桌。
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桌面上。
桌上放着一大碗米饭。
旁边是一大盘满满冒尖的炒肉。
“老公，过来。”
苏清芷站在桌边轻声唤道，手中端着刚盛好的白米饭。
她笑着盛了一碗饭递过去，眼神里带着一丝疼惜。
“辛苦半天啦，先垫垫胃。”
“咳咳。”
背后传来一声假意清嗓。
紧接着，朱秀琴踱步走来，皱着眉头就开始埋怨。
“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媳妇，连点规矩都不讲？我是你婆婆，第一碗饭不该给我？”
“妈，那你先吃。”
沈存濮反应极快，赶紧顺手把自己这碗还温热着的米饭递了上去。
朱秀琴却不伸手接。
而是双手抱胸站在那儿瞪着眼睛，脸色微沉。
她摆明了态度，就等着苏清芷亲自端饭到她面前才愿意接过去。
苏清芷却视若无睹。
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手中的饭碗稳稳地递向双胞胎。
尊重长辈当然没问题。
然而像朱秀琴这种倚老卖老的老人，苏清芷才不会惯着！
“明禹和星星正长身体，今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饭菜都管够。”
“谢谢大嫂！”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谢。
沈明禹早就饿得不行。
一拿到饭，他就低着头狼吞虎咽地猛吃起来。
“太好吃了吧！”
沈明禹抬头看向其他人，兴高采烈地喊：“妈，你快点尝！这饭比饭店做得还香！”
朱秀琴本来就忍不住了。
闻着那股勾人的香味儿，再看着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她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狠狠狠狠地瞪了苏清芷一眼。
她一言不发，随即端起面前的饭碗，拿起筷子就开始扒饭。
刚吃上一口米饭，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香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油香和肉香。
这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她这辈子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们吃饭也不叫上我？”
沈知聿一脸不满地走进来。
朱秀琴正咀嚼口中的饭菜，努力咽下之后立刻热情回应：“知聿，来来来，坐这边，多吃点肉，今天的蘑菇炒肉可香了。”
沈知聿也没客气，自己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饭，坐下后直接伸筷子去夹菜。
然而他筷子还没夹稳，苏清芷冷冷的声音便打断了。
“不好意思啊，这顿饭可不是给你做的，你要是真饿了，自个儿去集市买。”
沈知聿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甩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家里吃饭都不行了？”
“因为米是我买的，菜也是我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