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堕落的尊严与归属的契约
【紧急任务！】
【江临母亲肾.源匹配成功！但24小时内不交30万押金，机会作废！】
【宿主！立刻支付全部费用！并展现温柔关怀，拥抱他，告诉他“别怕，有我在”！这是刷好感的最佳时机！】
虞昭昭充耳不闻，慵懒地斜倚在走廊墙边，指间一点猩红明灭。
她戏谑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缴费窗口前。
被系统强拖来的烦躁，正被眼前的好戏冲淡。
窗口内，护士的声音公式化：“江同学，系统显示您账户余额不足。”
“能不能...先手术？”江临声音哑得不成调，指节在柜台上压出死白：“我三天内一定...”
“规定就是规定，没钱就不能办事。”护士摇头打断。
他指节在柜台上压出青白。
“没钱就别耽误时间啊！”身后排队的人不耐烦地咂嘴。
林晓晓红着眼眶挤上前，掏出旧钱包，里面皱巴巴的零钱连零头都不够：“阿临，别急！我还有学费...”
她伸手，想给江临擦汗，却被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呵。”
一声轻笑刺破凝滞的空气。
江临倏地抬眸。
走廊那处，虞昭昭斜倚在光影交界处，指间夹着烟，像废墟里开出的罂粟，美得刺眼。
江临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步伐沉重，挪到虞昭昭三步外，喉结滚动数次，最终挤出一声低哑：“大小姐...”
下颌绷紧，脖颈血管清晰可见。
“三十万。”他闭了闭眼，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我...需要这笔钱。”
系统兴奋到破音：【宿主！完美时机啊！快答应，趁机拥抱！好感暴涨！】
虞昭昭掸了掸烟灰，红唇勾起：“哦？你在求我？那，该叫我什么？”
高跟鞋“嗒”地叩响地面。
她倾身，烟圈吐在他俊美却惨白的脸上，“江临，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林晓晓瞳孔扩大，手指揪紧衣角：“虞...小姐？”
眼前这个吞云吐雾的女生，真是那个永远说话细声细气的虞昭昭？
她试探地扯了扯江临袖口：“阿临，我们再想想办法...你别急...”
声音很小，却清晰地补了一句，“你忘了江姨的话了吗？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嗡——
医院的电子屏亮起红色警示：
【肾.源匹配患者江美玲，请家属于24小时内完成术前缴费，逾期将顺位给下一匹配患者】
一位护士疾步而来，递来一份《放弃确认书》“江同学，后面还有三位配型成功的患者在等...”
江临垂眸，在缴费单上捏出褶皱。
系统警报刺耳：【警告！目标情绪失控！立即使用柔情政策干预！】
他抬眸，目光死死钉在虞昭昭脸上，手中的缴费单在颤抖，屏幕的红光刺得他眼球生疼。
虞昭昭轻弹烟灰，与江临四目相对。
身体里某种东西，断了。
所有的颤抖，挣扎，羞耻，在瞬间被抽离。
再抬头时，眼底只剩一片令人心惊的平静。
“我...明白了。”
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他缓缓屈膝。
林晓晓冲上来拽他：“阿临！你疯了吗？！起来！！”
却对上一双深渊般的眼睛。
那里面的屈辱在沸腾，可更深处，竟泛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病态安心。
“三十万，我会还。”
他的额头重重抵上冰冷地砖，声音嘶哑，穿透死寂：
“主人，求您救我妈妈。”
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喊这个称呼。
虞昭昭动了。
黑卡片拍在脸颊的脆响中，江临条件反射闭眼。
“三十万，不过是本小姐一瓶酒的钱。”
鞋尖抵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
她俯身，长发如瀑，红唇轻启：
“捡起来，然后记住。”
“你拼命维护的尊严，在我这儿，”高跟鞋碾上他撑地的手背，缓缓施力，“连个响都听不见。”
【滋...滋滋...】系统电子音波动，【这不可能！好感度+10？！宿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虞昭昭无视脑中系统的崩溃，看着江临颤抖的睫毛、碾红的手背、微颤的嘴角，她笑容恶劣地加重了力道。
系统尖叫：【江临在享受这个？！数据库要炸了！】
虞昭昭扫过一旁脸色惨白的林晓晓，讥诮道：“从今天起，虞氏负责你母亲一切医疗。至于这位...”
红唇贴近江临耳廓，“再让我看见你们有联系，我就让你亲眼看着那些仪器，一台一台撤走。”
林晓晓拽住江临衣袖，怒瞪：“你算什么东西！我跟阿临一起长大！”
“晓晓。”江临抽出手臂，声音冰冷，“这段时间，谢谢你。”
“以后不要来了，我会和妈妈解释。”
林晓晓如坠冰窟。
虞昭昭唇角微勾，抚上他发顶：
“乖小狗。”
江临浑身一颤，脖颈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系统彻底死机了。
人工智能无法.理解，攻略目标是怎么在被践踏时，找到了归属感。
……
迈巴赫无声滑入庄园。
车门刚开，老管家早已撑着伞静候多时。
“小姐，傅少爷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系统在脑海里尖叫：【哦莫！修罗场要来了！宿主！快切小白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