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你还记得这个吗？”

　　“钰儿满月时，我求你为他求来的。”

　　“你当时说，有你这国师的法力加持，他定能一生顺遂。”

　　我把长命锁，扔进了笼子里。

　　落在他的脚边。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脚。

　　他看着那个长命锁，突然不动了。

　　也不再咒骂了。

　　他只是看着，身体开始发抖。

　　然后，他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抱着珩儿，转身离开。

　　听着身后的哭声。

　　我感到一种奇异的，报复的快感。

　　这哭声，才是我真正想听到的。

　　朝堂稳固之后，我开始处理一些“旧事”。

　　我派人去了苏贵妃的老家。

　　把她那个被流放的兄长，找了回来。

　　当然，不是请回来的。

　　是押回来的。

　　我把他带到了疯疯癫癫的苏贵妃面前。

　　曾经的国舅爷，如今像个乞丐。

　　苏贵妃已经认不出他了。

　　她只是抱着一个枕头，不停地喊着“皇儿”。

　　她的兄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饶恕。

　　我没有理他。

　　我只是对苏贵妃说。

　　“你看，这就是你依仗的娘家。”

　　“当初，你们苏家，是如何逼死我母亲的，你还记得吗？”

　　我的母亲，是定国公的原配。

　　在苏家还是国公府的时候，被当时的苏贵妃，也就是现在太皇太后的妹妹，寻了个由头，逼得自缢身亡。

　　父亲为了权势，忍了。

　　我，一直记着。

　　苏贵妃茫然地看着我。

　　什么都听不懂。

　　没关系。

　　我让人，把她的兄长，拖到了她的面前。

　　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

　　凌迟处死。

　　鲜血，溅了苏贵妃一脸。

　　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尖叫起来。

　　她扔掉枕头，拼命地抓挠自己的脸。

　　“鬼！有鬼！”

　　她喊着。

　　我静静地看着。

　　直到她力竭倒地，昏死过去。

　　我让人把她兄长的尸体，挂在城门上。

　　暴尸三日。

　　以儆效尤。

　　所有人都知道，皇太后，不仅手段狠辣，而且，睚眦必报。

　　我回到宫里。

　　萧澈在等我。

　　他大概是听说了城门上的事。

　　“阿鸾，何必如此。”

　　“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看着他，这个天真的战神。

　　“王爷，如果我不狠。”

　　“今天挂在城门上的，可能就是我们。”

　　“你以为，我们脚下踩着的，是太平盛世吗？”

　　“不，是刀山火海。”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他无言以对。

　　这江山，是他打下的。

　　但这江山的游戏规则，是我定的。

　　珩儿三岁的时候，已经会说很多话了。

　　他很黏萧澈。

　　也黏我。

　　他会抱着我的腿，奶声奶气地叫“母后”。

　　我会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

　　可我知道，我不是。

　　我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已经随着钰儿的死，一起被埋葬了。

　　剩下的，只有坚硬的铠甲。

　　我开始教珩儿读书。

　　我教他的第一本书，不是《三字经》，不是《百家姓》。

　　是《韩非子》。

　　我教他帝王之术。

　　教他如何平衡权臣，如何驾驭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