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天后，顾瑶住进了市里最豪华的私立妇产医院。

　　VIP套房里的鲜花摆满了整个走廊，顾斯年和婆婆轮流守在病房门口，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我路过时，听见婆婆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瑶瑶，想吃什么？妈给你买。”

　　妈？

　　她从来没这样热情地对待过我。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没有停顿。

　　手机响起，陆屿川的声音带着律师惯有的镇定和冷静。

　　“沈女士，有重大发现。”

　　“说。”

　　“顾瑶在认识顾斯年之前，有个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叫林晓峰。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林晓峰在半年前，多次出入顾瑶的公寓。”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还有吗？”

　　“我拿到了一些照片，还有一份她托人修改的孕检报告。原始报告显示，孩子的预产期比她告诉顾家的要早两周。”

　　啪。

　　我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连这个孩子，都是假的。

　　第二天是顾瑶的预产期。

　　凌晨三点，她开始见红。

　　顾斯年抱着她冲进产房，婆婆在外面念佛求神，嘴里不停叨念着“保佑我的大孙子平安出生”。

　　我在医院对面的24小时咖啡厅里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上午十点，婴儿的啼哭声从产房传来。

　　顾斯年激动得眼眶通红，婆婆更是喜极而泣。

　　“是个男孩！七斤二两！”护士报喜。

　　“太好了，太好了！”婆婆双手合十，“我们顾家有后了！”

　　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拨通陆屿川的电话。

　　“送礼物的时间到了。”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人走向婆婆。

　　“请问是顾老太太吗？有您的快递。”

　　婆婆疑惑地接过信封，撕开一看。

　　脸色瞬间煞白，我能想象她拿着快递的手会抖成什么样子！

　　“这……这是什么？”

　　顾斯年接过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排除亲子关系。

　　概率：0%。

　　“不可能！”顾斯年嘶吼着冲进病房。

　　我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看见他揪着顾瑶的衣领，顾瑶哭得撕心裂肺。

　　“你骗我！这孩子不是我的！”

　　“斯年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这份报告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婆婆在门外听着，胸口剧烈起伏。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给我们顾家戴绿帽子！”

　　她冲进病房，扬手就是一巴掌。

　　顾瑶捂着脸，眼中终于露出真正的恐惧。

　　“妈，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还叫妈？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妈！”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婴儿床上的孩子：“这个野种，立刻给我扔出去！”

　　“不要！”顾瑶护着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你的？”顾斯年冷笑，“那就带着你的野种滚出顾家！”

　　病房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端起咖啡，慢慢喝完最后一口。

　　苦尽甘来，说的就是现在吧。

　　收起手机，我起身离开。

　　身后，顾瑶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斯年哥，求你相信我！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