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瑶和顾斯年的丑闻被曝光后，整个网络都炸了。

　　三天后的新闻头条标题格外刺眼：百万年薪副总包养义妹，原配女儿跳楼身亡。

　　我坐在咖啡厅里，翻看着各大媒体的报道。

　　顾斯年的照片被打上马赛克，但那张脸我一眼就认出了。

　　有人扒出了顾斯年的收入明细，分析之后举报了他，原来顾斯年给顾瑶买的奢侈品，竟是挪用了公款。

　　董事会连夜开会，顾斯年被踢出局。不到三天，他就从年薪百万的副总变成了过街老鼠，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当然，报道里不仅有顾家“童养媳”丑闻，还有小语被霸凌的事实。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此时此刻，那些霸凌小语的孩子家长们，应该开始惴惴不安地等着警察上门了吧。

　　可是，我的小语？我眼圈红了，她将永远躺在冰冷的土地里，化作春泥。

　　外面下着小雨，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说不痛快是假的，但这点报应还远远不够。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知夏，是我。”

　　顾斯年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见我一面，就一面。”

　　我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又是这个号码。

　　我直接关机。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出门买菜，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顾斯年跪在我门口，浑身湿透，嘴唇都冻得发紫。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哪里还有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总裁模样。

　　“知夏！”他看见我，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跪了多久？”

　　“一夜。”

　　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顾瑶那个贱人我已经赶走了，我们顾家再也不会有她的位置。”

　　我冷笑：“现在知道她是贱人了？”

　　“我瞎了眼，我该死！”

　　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语。”

　　“求你原谅我，求你回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磕头，血从额头渗出来，染红了地面的积水。

　　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快感。

　　但很快，这点快感就被更深的厌恶取代了。

　　“顾斯年，你现在跪在这里求我，是因为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

　　“还是因为你现在一无所有，需要我？”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蹲下身，和他平视。

　　“如果顾瑶没出事，如果你还是那个年薪百万的总裁，你会跪在这里吗？”

　　“会的！我会的！”他急切地说，“我现在才明白你有多重要。”

　　“重要？”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要到你能记起小语的生日吗？重要到你知道她最爱吃什么吗？”

　　顾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重要到你能想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吗？”

　　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我转身准备进屋，他猛地抱住我的腿。

　　“知夏，我变了，我真的变了！以前是我混蛋，是我不懂珍惜。现在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钱和房子都给你，以后我的工资卡也给你管。我去找工作，好好赚钱养你。”

　　我低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顾斯年，你知道小语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