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斯年撕掉离婚协议。

　　“你给我冷静一下。”

　　他把我推进卧室，“砰”的一声反锁了门。

　　屋外传来顾瑶娇弱的声音：“斯年哥，姐姐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别乱想，她只是一时想不开。”顾斯年的语气格外温柔。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仅剩的温度彻底消失。

　　这间书房当初是我设计的，我要拿着我的记忆离开。岂料，收拾东西时，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旧木盒。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顾瑶的生日，那盒子居然开了。

　　盒子里面，躺着一沓照片，每一张都让我血液凝固。

　　那是顾斯年和顾瑶从小到大的合影：五岁时的手拉手，十岁时她坐在他腿上，十五岁时他搂着她的腰……

　　这些姿态，他们真的是兄妹？

　　我的手抖得厉害，继续往下翻。

　　最后一张是两个十岁的孩子穿着小号的红色婚服，顾瑶害羞地低着头，顾斯年搂着她的肩膀。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吾家有媳初长成。

　　笔迹是婆婆的。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

　　此时，门外传来顾斯年和婆婆的声音：

　　“妈，知夏她……”

　　“那个女人闹够了就让她滚。”

　　婆婆的声音冷得像冰，“反正瑶瑶肚子里的才是我们顾家的根。”

　　“可是……”

　　“可是什么？离婚？绝无可能！但瑶瑶生完，她可以滚！”

　　婆婆语气尖锐：“当初娶她，不就是为了给瑶瑶和你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吗？等孩子出生后，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我浑身冰冷，双腿发软。

　　原来顾瑶不是什么义妹，而是婆婆从小给顾斯年准备的童养媳。

　　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顾斯年的，难怪每次产检，顾斯年都以我的身份挂号。

　　他以前解释说顾瑶刚找到工作，如果让公司知道会毁了她一辈子。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工具，而我的小语，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二十分钟后，顾斯年推开门，而我依旧瘫坐在地上。

　　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等瑶瑶生完，你有了新孩子，就好了。”

　　“新孩子？”我冷笑，慢慢起身走到顾斯年身旁。

　　“顾瑶是你义妹？不对吧，顾斯年，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妈妈给你买的童养媳！”

　　顾斯年的脸色瞬间变了，震惊和慌乱同时涌现。

　　“不是的，知夏，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我打断他，“解释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还是解释我女儿的死对你们来说只是给你们的儿子腾地方？’

　　“顾斯年，我告诉你，你想让那孩子以我儿子的名义出生，做梦！顾斯年，我们离婚！”

　　“离婚？”

　　他语气狠辣却透着慌乱“你想都别想。”

　　看到他如此，我心里竟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顾斯年，游戏结束了。”

　　我拿起桌上的戒指，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