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医院里，白月被诊断为先兆性流产，需要卧床静养。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婆婆守在床边，一看到我，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立刻跳了起来。

　　“你还来干什么！害得我孙子差点没了，你这个扫把星！”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月。

　　“感觉怎么样？”

　　白月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怪阿屿，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

　　“行了。”我打断她的表演，“收起你这套，我没兴趣看。”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她的被子上。

　　“这是什么？”她不解地问。

　　“一份赠与协议。”我淡淡地说，“只要你签了字，我名下的一套公寓，就归你了。离这里不远，一百二十平，精装修，拎包入住。”

　　白月和婆婆都愣住了。

　　她们大概以为我疯了。

　　“你……你什么意思？”婆婆警惕地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就是觉得，白月妹妹为了给你们陈家传宗接代，劳苦功高，总得有点奖励。”

　　白月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神色，但她很快掩饰了过去，怯生生地说：“姐，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不贵。”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换一套房子，很划算，不是吗？”

　　她的脸色变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继续说，“签了协议，拿了房子，就立刻跟陈屿断干净。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婆婆的眼睛也亮了。

　　一套城里的房子，对她们来说，是天大的诱惑。

　　至于儿子和白月的那点“感情”，过个七八年，什么事都过去了，谁还记得谁啊。

　　“月月，你看……”婆婆已经有些心动了。

　　白月还在犹豫，她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有什么阴谋。

　　我笑了笑，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陈屿已经同意净身出户，和我离婚了。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哦，还背着一屁股债。”

　　我将那份地契的抵押协议，也拍在了床头柜上。

　　“他欠我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追回来。你们觉得，一个穷光蛋，还养得起你，和你的孩子吗？”

　　白月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她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我，眼里的挣扎，最终变成了决绝。

　　她拿起笔，在赠与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