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张濛向法警递交了一个U盘，目光转向已经瘫软的我弟苏明。

　　大屏幕亮起，画面定格在幽暗的地下车库。

　　黑夜，地下车库，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是陈屿的车。

　　几秒后，一个鬼祟的身影溜进画面，正是我弟苏明。他指着陈屿的车，对身旁的两个男人低语，塞给他们一个厚实的信封，便迅速消失在监控死角。

　　那两个男人，熟练地撬开车门，在驾驶座下方捣鼓了许久。

　　「这是陈屿先生车祸前一晚的监控。」张濛的声音冰冷严肃，「我们找到了视频中的另外两人。他们承认，受苏明所托，破坏了陈屿先生座驾的刹车系统，目的是『制造一点小意外』，让他长个教训。于是他们破坏了刹车系统。」

　　苏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整个人筛糠般抖了起来。

　　「不！不是我！我没有想杀他！」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状若癫狂地指着我，「是他！是他不肯借钱给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没想他死！」

　　这z证据确凿的录像和弟弟声嘶力竭的吼叫，是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张扭曲的脸。

　　这一切的源头，竟是如此荒唐。

　　我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张濛，眼中满是无法言说的震动。

　　她迎上我的视线，锐利的锋芒第一次褪去，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她迎上我的视线，第一次褪去了律师的锐利，声音放得很轻，只有我能听见。

　　「陈屿，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听他提起过你。」

　　「「他出事的新闻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他那样的人，绝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怔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的证据准备地那么充分。

　　法庭因为这桩由财产纠纷案牵扯出的蓄意伤害案，再次陷入了混乱。

　　一片嘈杂中，法官看向我，声音疲惫却带着一丝郑重：「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缓缓站起身。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瘫倒在地的苏明，也没有看被医护人员抬走的母亲，更没有看面如死灰的秦芳。

　　我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法官，声音平静。

　　「我请求法院，永久剥夺我母亲的探视权。」

　　满场哗然。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道：

　　「并依法裁定，断绝我与她的母女关系。」

　　「我不想我的儿子，未来还要面对这样一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