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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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我在茶杯底下贴了个微型录音机。王桂芬紧张得直冒汗。
“万一他带人怎么办？”
我摸摸她的脸：“放心，钱主任和缉私队的人会埋伏在外面。”
“那要是录音机被发现了？”
“不会的。”我拍拍怀里的假账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
农家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王站长坐在对面，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账本。
“铁山，东西带来了？”
我把账本往桌上一摔：“想看？先说说你背后还有谁。”
王站长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冷笑，“胡三那个废物能想出这么复杂的陷害计划？三百万的货，他有这个门路？”
王站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眼神闪烁。
我继续刺激他：“还有李大头的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站长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想知道真相。”我把账本推向他。
“看完这个，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能躲过你们的陷阱了。”
王站长迫不及待地翻开账本。
我故意在里面夹了几张假照片，都是我伪造的“证据”。
他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李大头死前给我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说如果他出事了，就把这些交给警察。”
王站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杀意。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合作。”我端起茶杯，录音机就在杯底。
“我可以毁掉这些东西，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王站长冷笑：“说来听听。”
“第一，解除对我车队的封锁。
第二，赔偿我女儿的医疗费。
第三，你们的走私生意，算我一份。”
最后一句话是我故意加的，目的就是激怒他。
果然，王站长脸色铁青。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生意轮得到你插手？”
“那就没得谈了。”我作势要起身。
“等等！”王站长一把拉住我，“坐下！”
我重新坐好，心里暗自得意。
鱼已经上钩了。
王站长靠近我，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一带横行这么多年吗？”
“愿闻其详。”
“因为不听话的人，都从路上消失了。”他眼中闪过阴毒的光芒。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冷静。
“李大头就是榜样。”王站长得意地笑了。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想要举报我。结果呢？一个转弯，人就没了。”
“你杀了他？”
“我？”王站长摆摆手，“我只是跟货车司机老刘喝了顿酒，告诉他李大头最近对他很不满，准备开除他。”
我握拳的手在桌下颤抖。
王站长继续说：“老刘喝多了，开车追李大头理论。
结果车速太快，直接撞死了。完美的意外事故。”
“你这是故意杀人！”
“证据呢？”王站长冷笑，“老刘现在还在监狱里，以为自己真的是酒驾失误。”
我胸口的愤怒快要爆发，但我必须忍住。还要套出更多信息。
“那走私的事呢？”
王站长彻底放松了警惕，开始得意地炫耀。
“我利用运管站的职务便利，给走私车队开绿灯。每月抽成三十万。”
“货源呢？”
“有省里的大老板撑腰。”王站长压低声音，“不过你这种小角色，还不够格知道他是谁。”
我继续追问：“胡三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一个傀儡而已。”王站长不屑地说，“我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代理人，他就是最好的选择。蠢，但听话。”
“那为什么要陷害我？”
王站长的脸色阴沉下来：“因为你不知好歹。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加入我们，你拒绝了。”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春节，我让胡三试探过你。结果你这个蠢货，竟然说要举报走私行为。”
我想起来了。去年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以为胡三只是开玩笑。
王站长继续说：“既然你不合作，那就只能让你消失。让其他人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所以你们设计了这一切？”
“对。”王站长得意地点头，“让胡三做替死鬼，把你送进监狱。然后你的车队就是我的了。”
“计划很周密。”
“可惜遇到了你这个异类。”王站长恨恨地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慌了神。你竟然还能想出自制不在场证明的办法。”
我冷笑：“所以你恼羞成怒，开始报复我的家人？”
“那是给你的警告。”王站长眼中闪过残忍，“如果你继续不识趣，下次就不是摔断胳膊这么简单了。”
“你威胁我女儿？”
“我只是陈述事实。”王站长靠近我，“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乖乖交出账本，然后滚出这个县城。否则…”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我装出妥协的样子：“好吧，你赢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钱主任带着缉私队的人冲了进来。
王站长瞬间变了脸色：“你设套！”
我举起茶杯，露出底下的录音机：“王站长，刚才的话都录下来了。”
王站长疯了一样扑向我，被警察死死按住。
“你这个阴险小人！我要杀了你！”
缉私队长冷静地说：“王志强，你涉嫌组织走私、故意杀人，现在正式逮捕你。”
王站长还在挣扎：“我不服！我要上诉！”
“随你便。”队长挥挥手，“带走。”
看着王站长被拖出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