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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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县法院门口围满了人。

　　我站在王桂芬身边，看着法官拿起判决书。

　　“王志强犯组织走私罪、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胡三犯走私罪、伪造证据罪，判处无期徒刑。”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钱主任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铁山，大仇得报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李大头死了，这个事实不会因为王站长的死刑而改变。

　　我女儿铁蛋的胳膊虽然好了，但她现在看到摩托车就害怕。

　　报仇只是结束，不是开始。

　　王站长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恨意，只有绝望。

　　我没有任何感觉。

　　回到家，王桂芬给我热了碗面条。

　　“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过了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会的。”我端起碗，“但不能等。”

　　第二天，我开始联系县里所有跑运输的个体户。

　　老张、小李、刘师傅…二十多个人围在我家院子里。

　　“铁山，你把大家召集来干嘛？”老张问。

　　“成立运输协会。”我直接说出了想法。“大家抱团，共享信息，共担风险。”

　　小李皱眉：“协会？听起来挺官方的。”

　　“不是官方。”我摇头，“是我们自己的组织。谁遇到恶霸，大家一起对付。

　　谁被人欺负，所有人都出头。”

　　刘师傅担心：“这样会不会招来麻烦？”

　　“麻烦已经来了。”我指着胳膊上的伤疤，“王站长死了，还有别的王站长。我们不能一个个被人欺负。”

　　老张第一个表态：“我同意。铁山说得对，单打独斗咱们都是羔羊。”

　　其他人陆续点头。

　　一个月后，协会正式成立。

　　我们制定了简单的规则：信息共享、互相帮助、绝不内斗。

　　很快就有了效果。

　　县里的运管部门新来了个副站长，想要重操王站长的旧业。

　　结果第一次找个体户要好处费的时候，二十多辆卡车直接把运管站围了。

　　那副站长吓得屁滚尿流，当场道歉，再也不敢乱来。

　　消息传开后，附近几个县的个体户都来取经。

　　我毫无保留地分享经验，帮他们也建起了协会。

　　王桂芬有时候抱怨：“你天天往外跑，家都不顾了。”

　　“顾家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家周围的环境安全。”我跟她解释。

　　她虽然嘴上埋怨，但每次我出门帮别人的时候，都会给我准备好干粮和茶水。

　　那天晚上，我正在院子里修车，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赵师傅吗？”

　　“是我。”

　　“我是隔壁县的，听说您专治恶霸？”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也有个像王站长那样的人。

　　姓马，是交通局的科长。专门欺负我们跑运输的。”

　　电话里的声音很绝望：“前天，我朋友老王被他们整死了。

　　车祸，但我们都知道是报复。”

　　我的手握紧了扳手。

　　“您能帮帮忙吗？求您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

　　王桂芬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织好的毛衣。

　　她听到了电话内容，对我点了点头。

　　“地址给我。”我对着电话说。

　　挂了电话，我走进屋里拿车钥匙。

　　王桂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两件换洗衣服，保温壶，还有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

　　“带多少人？”她问。

　　“先去看看情况。”我把钥匙揣进兜里。

　　“要小心。”王桂芬帮我检查车胎气压，“别像上次一样冲动。”

　　“不会的。”我启动卡车，“这次我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