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会场鸦雀无声。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金融圈新贵周予安当众被妻子拒绝的戏码，足够他们嚼上三个月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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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突然说，「五分钟。」

　　我们走到露台上，夜风微凉。

　　周予安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想披在我肩上，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宁宁，」他双手插进裤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查了离婚协议，你只要了婚前财产和那辆旧车。房子、股票、基金，你全都放弃了。」

　　「我不需要你的钱。」

　　「我知道，」他苦笑，「这正是我后悔的原因。你从来都不图这些，而我却以为用钱就能弥补一切。」

　　我抿了一口香槟，没有说话。

　　「这一个月，我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小餐馆，「周予安继续说，」老板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好久不带那个爱笑的小姑娘来了。」

　　我的心脏微微抽痛。

　　那家藏在巷子里的本帮菜馆，我们恋爱时常去，结婚后却再没光顾。

　　因为周予安觉得「不上档次。」

　　「我还找到了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发卡，很普通的黑色一字夹。

　　「在我们第一个家的浴室排水口找到的。记得吗？你总说找不到最后一个发卡……」

　　「周予安，」我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说，我错了。我不该把工作当成忽视你的借口，不该在七夕节放你鸽子，不该和Jessica看电影。虽然那真的是为了项目。」

　　「晚了。」我把香槟放在栏杆上，「发卡和回忆都很动人，但改变不了事实，我们结束了。」

　　「没有什么是不能挽回的！」他提高声音，「我可以辞职，我们可以搬回老房子，重新开始……」

　　「你还不明白吗？」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爱你了。那个等你到凌晨、为你找尽借口的简宁已经死了。」

　　周予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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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露台门被推开，Jessica走了出来。

　　「予安，徐总在找你。」她看了我一眼，补充道，「带着他女儿。」

　　周予安没动，仍然死死盯着我。

　　我拿起香槟杯：「失陪了，周总。祝您今晚愉快。」

　　回到会场，我立刻被几个同行围住。

　　他们刚才目睹了一切，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尊重。

　　原来在金融圈这个男性主导的世界里，当个「弃妇」反而让我获得了独立身份。

　　多讽刺。

　　晚宴结束后，我叫了辆出租车。

　　刚坐进去，车门就被拉开，周予安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我往旁边躲。

　　「送你回家。」他对司机报了我公寓的地址，「放心，就送到楼下。」

　　车里的空间逼仄，周予安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让我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