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曾是我最爱的气息，现在却只让我想逃。

　　「为什么换号码？」他突然问。

　　「什么？」

　　「你的旧号码停机了。我想听你的声音时，打不通。」

　　我转头看向窗外：「因为我不想接到你的电话。」

　　「宁宁……」他伸手想碰我的脸，我躲开了。

　　「别这么叫我。」我的声音很冷，「从你决定在七夕节和Jessica看电影那天起，你就失去了这么叫我的权利。」

　　周予安收回手，沉默了很久。

　　直到车停在我公寓楼下，他才再次开口：「我知道我搞砸了一切，但如果你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没有机会了，周予安。」我推开车门，「再见。」

　　走进公寓楼，我没有回头。

　　但透过玻璃门，我看到那辆出租车一直没走。

　　周予安站在车旁，仰头望着我的窗户，像一尊雕像。

　　16

　　接下来的日子，周予安的挽回行动变本加厉。

　　每天早上九点，前台都会打电话通知我有花送到。

　　第一天是玫瑰，第二天是百合显然他忘了我对百合过敏，第三天是我最喜欢的蓝色绣球。

　　我让前台直接扔掉。

　　第四天，没有花，而是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沓文件。

　　我翻开一看，是房产过户协议。

　　周予安把我们婚后买的别墅转到了我名下。

　　我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

　　第五天，我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大楼时，发现周予安靠在他的奔驰车旁等我。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来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送你回家。」他打开车门，「就这一次，我保证。」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夜风太凉，我鬼使神差地上了车。

　　周予安小心翼翼地开车，仿佛车上载的是易碎品。

　　「你吃药了吗？」他突然问。

　　「什么？」

　　「抗抑郁药。」他的声音里带着愧疚，「你最近情绪还好吗？」

　　我看向窗外：「停药三个月了。没有你，我反而不需要那些药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中了他。

　　我看到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方向盘，骨节发白。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周予安没有立即解锁车门。

　　他转过身，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各种胃药和维生素。

　　「你以前总是胃疼，」他解释道，「我查了资料，这些药副作用小。」

　　「周予安，」我打断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胃疼吗？因为你总是爽约，我等你等到饭都凉了也不舍得先吃。」

　　他的眼眶突然红了：「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这个在谈判桌上从不低头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