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书长常剑锋
“就是你调到县政府的那个月，我亲戚给我介绍的，他在电力局上班。前两周，我们双方的家长已经见过面了。”
曹晓锐嘻嘻一笑，打趣儿道：“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答应我的追求？”
“你瞎说啥呢？”
陈凡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强装镇定：“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一起带来？正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说着话的同时，他叫来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
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万一曹晓锐跟自己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曹晓锐的男朋友肯定会心生不满。
“他下乡去了，估计要八九点才能回来。”
曹晓锐给陈凡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等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你能那么快和他确认关系，他应该挺不错的吧。”
陈凡夹起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怎么说呢？”
曹晓锐拖着下巴：“挺木讷的，不过很顾家，这辈子估计也没啥升迁的机会。但我要的就是一份安稳与踏实，只要饿不着就行。真给我一个优秀的男人，我肯定把握不住，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没你帅！”
陈凡险些将嘴里的牛肉喷出来。
两人并没有继续喝酒，而是吃着火锅聊着一些开心的话题。
不得不说曹晓锐真的很会开导人，一顿饭下来，他心中的郁结疏通了不少。
在曹晓锐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突然神秘兮兮的坐到陈凡的旁边：“刚刚我去结账的时候，你猜我遇见了什么事儿？”
“你结账？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
陈凡一脸埋怨。
曹晓锐拍着陈凡的大腿：“我们这桌的账单，早就被人给结了，你猜猜是谁结的账？”
“被人给结了？”
陈凡一脑袋疑惑：“谁呀？不会是你男朋友偷偷跟来了吧？”
“收银员说是我们开发区的办公室主任钟雯夏，她跟她朋友在这里吃饭，刚离开没多久。”
曹晓锐瞪着一双满是好奇的大眼睛：“你啥时候跟我们钟主任那么好了？她居然如此关注你调动的事情，要不是下午她打电话被我偷听到，我还不知道你升迁的事情呢。”
因为考虑到影响，陈凡并未说李青青出轨对象是钟志鹏，只是用一个富二代作为代替。
“我们这桌多少钱？你有她微信吗？推给我吧，我把钱还给她。”
陈凡虽然跟钟志鹏有过节，但对方已经道过歉，他也没放在心上。
一顿饭钱虽小，但他也不想欠这份人情。
曹晓锐却劝道：“也就两百多块钱的事，没必要吧？等有机会你再请回来呗，这一来一回，人脉不就有了吗？”
“你把她微信推给我吧，我不太喜欢欠人家的。”
陈凡解释道。
曹晓锐见劝不动，只好将微信推给陈凡。
陈凡在添加对方好友后，直到这顿饭结束，对方都没有回应。
“我陪你去前面的河边走一走，散散心吧。”
此时，天色已暗，两人走出火锅店后，曹晓锐提议道。
陈凡只是一个俗人，对于自己唯一的红颜有了男朋友，他心中的确有些不舒服。
但他却清楚该如何与对方保持距离，便摇头拒绝道：“刚刚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我想回去睡觉。”
“如果心里不舒服，尽管给我打电话，可千万别做出傻事儿。”
曹晓锐替陈凡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温柔的叮嘱着：“到了市委工作，一定要谨言慎行，那里面卧虎藏龙，可比不上开发区这般随性洒脱。我提前祝你一帆风顺，节节高。”
“谢了！”
陈凡本想来一个友谊的拥抱，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等你和你男朋友终成眷属之日，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只怕你这个大忙人抽不出空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这才各自骑上小电驴，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陈凡清楚，经此一别，恐怕下次见面，对方已经穿上新娘的衣服，站在鲜花簇团的舞台上，面对心爱的新郎说出那三个字。
不过他清楚，曹晓锐本就向往平静安逸的舒适生活，对人生并没有太大的期盼。
而他不同，他想要一展胸中抱负，用自己所识所学为百姓谋福祉，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为国家的建设与繁荣奉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两人本就是不是同路人，只是恰好一起走过一段路，肯定要分别的。
“也好，大家都在为心中的那一份憧憬努力着，我也不应该泄气。”
陈凡骑上小电驴，在城内兜了一圈风后，这才回到家。
母亲有早睡的习惯，已经睡下了，他在洗漱完后，发现钟雯夏依旧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索性也不再多想，倒头就睡。
自从陈凡在县开发区工作后，整日上山下乡，早出晚归，周末仅有的时间都用来给李青青辅导，还没好好陪过母亲，尽尽孝心。
所以这两天，他都陪在母亲身边，上午买菜做饭，下午散步游玩。
说来也奇怪，这两天，李青青并没有再来烦陈凡，这也让他落得一个清净。
转眼来到周一，陈凡早早的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餐，便乘坐拼车来到市委市政府大楼。
陈凡站在大门口仰望着里面的两栋高楼，一栋是市委楼，一栋是市政楼，两栋楼相对而立，显得是那么的庄严肃穆。
市委楼要比市政楼高出两层。
虽说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正厅级，但老话说，市委书记不可将市长当成下属，但市长也万万不能将市委书记当成平级。
孰高孰低，明眼人都清楚。
他信步进入市委楼，来到一个窗口，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你好，我是陈凡，是长浦县...”
他的话还没说完，办事员便开口道：“你就是陈凡吧？秘书长跟我交代过，你来了之后，直接去九楼的秘书长办公室找他就行。你是第一次来吗？别乱跑，出电梯后，左转第三间就是秘书长的办公室。”
陈凡道谢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坦白说，他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的，毕竟现在自己驻足的地方，可是玉晨市权利的中心，而自己接下来要见的，是玉晨市的市委常委秘书长。
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他走出电梯，来到秘书长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
屋内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陈凡再次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确定无误后，这才伸手将门推开，往里面走了两步，站得如钢枪一般笔直：“秘书长，您好，我是陈凡，前来向您报道。”
在自我介绍的同时，他也在打量这位传奇人物。
大概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儿，身材偏瘦，脸庞轮廓分明，显得十分儒雅书生气，并没有陈凡想象中那般威严不可靠近。
常剑锋正在写着什么，只是抬头看了陈凡一眼后，又继续埋头书写：“你先坐吧。”
见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陈凡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自然还记得上次对方给自己打电话时，闹出的大乌龙。
“难道对方怀恨在心？不应该吧，他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
就在陈凡心中嘀咕着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陈凡扭头一看，站在门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略微有些发福，微胖，脸上带着款款的笑意，一副期待着秘书长让他进门的模样。
然而，自从那阵敲门声响起后，时间和空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常剑锋秘书长依旧埋头认真书写，似乎没听到敲门声。
感受着略显压抑的气氛，陈凡快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