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审讯钱云妃？”
马局长有疑，李季明却信心十足。
“不只是审讯钱云妃，我要对天浴洗浴中心所有的员工都进行询问。”
马局长细长的眼睛直接闭住，不显一丝缝隙。
“小李，这次卧底你做的不错，可预审那不是谁都能做的。”
“没有几年的历练，没谁能真做好预审工作。”
马局长这可真是为李季明好，本来他到分局后第一次卧底就有所成绩，一旦在不熟悉的工作中出现失误，那对于这个年轻人必是沉重的打击。
要知道，包括县局副局长张涛在内，不是少数人在等着看李季明的笑话。
“小李，有上进心是好事，可你知道天浴洗浴中心和钱云妃是什么背景？”
“你不想想此次你卧底成功，会得罪什么样神通广大的人物？”
“那些人报复起来，你一个刚入职的小警察能担的起吗？”
马局长叹息一声，轻声道：“你但凡有一点失误，人家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吗？”
“我知道！”
马局长没想到李季明的回答即快又坚定。
“天浴洗浴中心在唐树县可谓根深蒂固，要有人能扳倒它还会轮到我立这新功？”
“马局长，审讯的事尽管交与我吧，如果你能有其他人选，天浴洗浴中心早摘牌了，钱云妃那伙毒瘤早被割除的干干净净！”
李季明的话触动了马局长的心。
是呀，即使自己去审讯钱云妃，那不知多少电话和各种信息凭空飞来。
既然这次横下心要清除唐树县里的这个黄色毒瘤，那就不如让李季明这个出生牛犊去试试，也许会出现奇迹。
可是，马局长浸淫公安系统多年，深知责任重大。
如果有人利用李季明的失误来弹劾自己，那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那就太被动了。
“李季明，我安排你们所长跟你一起审讯……”
“不用，我想找所里的王宇轩一同做此事。”
马局长惊奇了：“据我所知，王宇轩一向不好做具体事务，他埋头读书要考研。”
“我就没打算让他做什么，只是他写字比我好，做记录就行了。”
李季明狡黠地冲马局长眨眨眼。
马局长似有所悟点下头，又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季明摇了摇头。
……
当所有警车回到唐树县公安局大院里，马局长对副局长张涛道。
“张副局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张涛有点犹豫道：“那天浴这些人……”
“交给李季明吧，让他带着所里王宇轩去审，你来我办公室等他汇报结果吧。”
张副局长看看马局长，又看看一旁神气活现的李季明，他暗自嘀咕。
“这话听着都新鲜！”
“今晚这大行动，天浴洗浴中心挨个过堂那是必须的事。”
“可怎么能把预审的事交给一个刚入职的白丁呢？”
副局长张涛百思不得其解，可见马局长已经走进局长办公室，他也只能悻悻跟了过去。
……
马局长的话是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县公安局大院里所有的人都听的真真的。
很多警察都觉得蹊跷，就连抽调配合今晚行动的王宇轩，就他这样与单位任何人和事都无争的人物，也心里犯琢磨。
“再怎么着，自己也比李季明早穿两年警服。怎么还轮到自己配合这个嫩雏干工作了。”
可心中不服归不服，谁也没敢多发一句牢骚怪话。
唐树县公安里所有人，谁不知道马局长说一不二的脾气。
马局长定下的事，有谁敢多问一个字，那就等着挨呲达吧。
忽然，拘留询问室传来钱云妃的喊叫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上告，我要上访！”
钱云妃一下车就没消停。
越是到悬崖边上，越是嘴硬，这就是钱云妃的性格。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破釜沉舟，也许撞出条活路。
再者，钱云妃心里还是有点底。
自己被公安抓了，那老大能袖手旁观吗？
退一万步说，老大即使不管我钱云妃的死活，那他舍得天浴洗浴中心在棵摇钱树吗？
天浴洗浴中心里面就黄色这一项，每年利润就是天文数字。
而能有这样的辉煌业绩，离了钱云妃也不好使。
所以，思前想后，钱云妃的侥幸心态越来越强大。
她说起话来又恢复了原先颐指气使的样子。
“我们天浴洗浴中心是本县利税大户，你们吃皇粮的就这样对待纳税人？”
李季明听着嘴角泛起冷笑，他对身边的辅警道。
“把彪子押进去，把钱云妃拉出来拷在院子里的栏杆上！”
前面有马局长的命令，又见识了李季明卸骨擒拿手的厉害，俩辅警都对李季明心生敬意，所以毫不犹豫地就照李季明的吩咐去做。
当钱云妃被俩个辅警拖到院子里时，她一眼就看见了李季明。
咦？
这个白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闲站着，居然还看着自己露出莫名其妙地微笑。。
即没看出他被彪子暴打凄惨的样子，也没见他做为警察该有的严肃神情。
本着既然落水，那是棵稻草也得抓住救命的心态，钱云妃冲李季明喊道。
“你这个嫖客，白嫖还不给钱，下地狱都得是最底下那层！”
她这一喊，旁边押解小姐和客人的警察都看向李季明。
有的警察还忍不住发出嗤嗤笑声，也有的深知这要是真的，那会受纪律处分，所以替李季明不懂厉害放纵自己而担心。
钱云妃更是以此来探李季明到底是警察还是嫖客，因为警察白嫖那可是重大新闻，当事者就等着重大处分的！
李季明只是冷眼扫了下钱云妃，然后对辅警道。
“把她扣在最上面的栏杆上。”
辅警明白了，答应一声拉着钱云妃到栏杆那里。
咔嚓！
钱云妃两手间被拷在高台阶最上面栏杆上，她立马明白了两件事
一个是，拷在这里，自己蹲不下，坐不下，还站不直。
另一个是，这个白嫖敢真是个警察呀！
可她还有一个不明白，刚出审讯室和彪子对面而过，也没见彪子身上有啥明显的伤痕，可那白嫖的警察连头发都没乱，这俩个对头人在客房没有生死搏斗难道是对面喝茶叙旧？
钱云妃瞬间恍然大悟……
哎呀，彪子会不会是警察的卧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