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彪子被俩辅警带进审讯室。
圈椅独坐，坐着可以，站不起来，想躺更不可能。
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人生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么失败。
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限制他人的自由也是常干的事，如今落到公安手里，算是尝到这说不出难受的滋味。
辅警出去了，随即进来是李季明和王宇轩。
彪子两只牛眼般的眼睛随着两位警官移动。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警察能问自己什么事呢？
李季明坐在桌前，看着彪子不停的眨巴眼睛。
哼，这小子在盘算着怎样避重就轻了。
“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要如实回答问题，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姓名？”
“郑大彪……”
王宇轩坐在李季明身边，盯着电脑屏幕，询问着彪子个人情况，键盘敲的哒哒响做记录。
“哦，你不是本地人？”
王宇轩登记完了，李季明开始问话。
“嗯。”
“那你什么时候来到唐树县，什么时候进入天浴洗浴中心的？”
李季明声音不高，眼盯着彪子的脸，似乎要寻找出疑点。
“前年来的，当年进洗浴中心的。”
“来之前你跟钱云妃认识吗？”
李季明突然提高声音，彪子不由浑身一颤。
“哦……”
“快说！这个问题还用想吗？”
李季明逼问着，不给彪子耍滑头的机会。
“之前不认识……”
彪子回答着，心想这警官问这事是啥意思？
王宇轩做着记录，眉头皱着皱斜李季明一眼。
这个新兵蛋子尽问点没用的。
今查的是天浴洗浴中心涉黄的事，直奔主题问就行了，瞎问东问西的，尽是没用的废话。
王宇轩手敲键盘，听见外面有不少人走动和说话声。
他知道，这是甄别完没问题的顾客走了，那里做询问的警官也可以放松休息了。
唉，自己怎么摊上和这话唠做搭档，真倒霉。
王宇轩惦记着复习文化课，满脑子都是想考研成功。
“你和以前钱云妃不认识，那你怎么能进天浴洗浴中心？”
“进天浴洗浴中心都是钱云妃知根知底的人，你怎么就例外了呢？”
李季明的话没错，天浴洗浴中心做涉黄违法的事，钱云妃怎么会用来历不明的员工。
随便用人，那警方派人卧底早把天浴洗浴中心查个底掉。
“是……是经人介绍的……”
说到这，彪子突然停住口，眼神游移不定。
“谁人介绍的，快说！”
王宇轩眉头皱的更紧了，心话照李季明这样问法，到天亮也不见得问出天浴涉黄的事。
彪子低下头一声不吭。
王宇轩不耐烦道：“问你话呢，装什么死狗！”
彪子头一扭：“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李季明冷笑一声。
“你电影看多了吧？”
“就冲你在洗浴中心干的那些脏事，是哑巴我都能让你开口，你信不信？”
王宇轩看向李季明，心话这位是不是要对彪子上手段了。
“我再问你一遍，谁介绍你和钱云妃认识的？”
彪子感觉不妙，可他知道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恐怕结果更不妙。
李季明对王宇轩说：“坐半天了，你是不是想去放放水了。”
王宇轩犹豫一下，然后起身。
临出门他忍不住回头道：“注意分寸。”
李季明已走向彪子，面无表情道：“放心，他不会有外伤的。”
王宇轩出来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嗷嗷喊叫声。
靠，郑大彪喊的都不是人声了，李季明下手轻不了。
院子里吊在栏杆上的钱云妃也听见了，她暗道不好。
照这样审法，彪子能挺多久？
彪子一旦招供，天浴洗浴中心绝非涉黄那么简单了。
“警察非法审讯了！”
“警察打人了啊！”
钱云妃扯开嗓门喊，各屋里的警察都当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王宇轩呵斥道：“不许喊！再胡喊叫关你禁闭室！”
“你关，你关吧！”
钱云妃半蹲半站的身子哪哪都酸疼，巴不得换个环境待着。
“不用那么费事。”
说着话，李季明从屋里走出来。
他看了眼钱云妃，转身走到花池前，拿起沤肥的瓶子。
“这个警察违纪，我要上告，我要上访！”
李季明拿着沤肥瓶子走过来，冷冷道：“你话太多了，该闭嘴歇会了。”
“哎，让她说嘛！”
王宇轩插话。
“他怎么违纪了？”
李季明瞪了眼王宇轩，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想弄出我违纪的事，这是对我有多恨呀！
“他嫖娼！”
钱云冲口而出。
哎哟，这可是新闻！
王宇轩瞪大眼睛，屋里的警官也都竖起耳朵。
“我嫖娼，那天浴中心涉黄板上钉钉！”
“不是……是他……他做含有色情的按摩，打擦边球警察也是违纪行为。”
感觉说秃噜嘴了，钱云妃想避重就轻。
王宇轩有点小惊喜，幸灾乐祸地问：“你可不要乱讲，是谁给他做的这色情项目？”
“是我！”
钱云妃豁出去了，只要能给李季明戴上违纪帽子在所不惜。
你把天浴洗浴中心给干翻了，那我就毁了你的前程，扒了你这身警服！
屋里有几个警察忍不住出来看究竟。
“这老板娘长的够意思，李季明艳福不浅。”
“这擦边球是咋打的呀，是不是很舒服呀？”
王宇轩揶揄道：“怪不得李季明抢着去做卧底，能立功还愉悦身心啊！”
同事的调侃让李季明脸有点红了，他走到钱云妃面前，将手里的沤肥瓶打开。
一股臭气飘进钱云妃的鼻子里，她本能地想往后躲，可是被拷着难以动蛋。
“你想干什么？”
钱云妃本能地觉出要倒霉。
“你这多废话得多找些臭味相投的来听！”
李季明一语双关，手一抖，沤肥水洒在钱云妃身上。
本来钱云妃身罩短纱裙就稀薄，沤肥水大多淋到皮肤上。
这沤肥
院子里顿时弥漫腐臭的气息。
钱云妃给恶心地直反胃。
她平时出多点汗都要冲澡的干净人，现在觉得脏肥水都进了皮肤汗毛孔了，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那些看热闹的警察也都被熏的跑回各自屋，门窗关关的紧紧的。
钱云妃气昏头了，她不顾一切大喊大叫。
“你虐待我，我要告你！”
李季明手一扬。
“哦，还吵吵，那我给你嘴里灌点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