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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叫南望宸,是苏雨彤的大学同学。
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
南望宸坐在病床边,两个人说笑了一阵,他给苏雨彤削了个苹果。
苏雨彤一边吃一边乐。
我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
忽然,苏雨彤呕了一下。
我清楚地看到她胃里那颗原本稳如泰山的珠子动了。
“怎么了?”南望宸紧张地拍着苏雨彤的背。
“不知道,可能是苹果太硬了。有点想吐。”苏雨彤又呕了一下。
眼看着那颗珠子翻滚着朝上一蹿,似乎有要被吐出来出来的趋势。
紧张得我差点把沙发扶手抓烂。
“那……还吃吗?”南望宸犹豫地问。
“吃。我男朋友亲自给我削的苹果,再硬都要吃。”苏雨彤一副撒娇的小表情。
“那我给你切成小块。”南望宸很耐心,把苹果切得碎碎的,拿牙签扎着喂给苏雨彤。
“好吃。”苏雨彤笑得开心极了。
她没再呕了,珠子也没再动了。
南望宸伸手摸了摸苏雨彤的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足足十秒。
……太像苍砚了。
南望宸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送他出去的时候,我加了他的微信,邀请他有空来家里坐坐。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欣然接受。
第二天的检查,动用了世界最先进的仪器,依然没有看到那颗珠子。
但此时我已经不在意了。
后妈自打被苍砚教训过后,老实了不少。
真的辞退了保姆,亲自下厨做饭。
别说,手艺不错。
看着我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后妈一脸看不上又不敢发作的表情。
我没再提要住苏雨彤屋子的事。
毕竟我晚上会回地宫去睡。
苍砚宽厚的胸膛才是我最爱的床。
趴在上面莫名有种安全感。
我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头上碎碎念:
“我看到妹妹的男朋友了,居然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他就这样摸她的头。”
“他还给妹妹削苹果,还喂她吃。”
“……好困啊……”
睡眼惺忪间,地宫轻柔地卷起一阵风,被子落到我身上。
早上一醒,我就跑去我爸家,研究怎么才能让苏雨彤呕吐。
我先后在她的饭里放了恶心的东西。
可她只呕不吐。
每次看着那颗珠子在她胃里一跳一跳的就是出不来,我的太阳穴也跟着一跳一跳。
后妈见女儿一个劲儿地呕,开始怀疑自己做饭不好吃。
于是花了更多时间研究花样,甚至还换了调料。
导致饭菜的味道越来越怪。
吃得我也呕了起来。
“呕--”
我用手捂着嘴。
对面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
紧接着,好像受到了传染,苏雨彤也呕了一声。
我看到珠子在她胃里蹦得老高,大受鼓舞。
于是更加卖力地“呕--”了起来。
果然这招奏效,苏雨彤也“呕--”。
我俩“呕--”得起劲,比赛似的,看得我爸和我后妈一愣一愣地。
“不会是……真的怀上死人的孩子了吧……”我后妈错愕地看着我,喃喃地说。
“呕--”我用更大声音表示抗议。
这下可能太过恶心,苏雨彤一下子把自己给呕得吐了。
我大喜过望,立刻呕了个加强版的。
导致苏雨彤彻底止不住地狂吐了起来。
珠子在她胃里越爬越高。
几轮过后。
“啪嗒”一声,珠子掉在了地上。
“出来了!”我喜出望外,赶紧捡了起来。
金灿灿圆润润的,圣洁的宝石一般,带着一层佛光似的薄雾。
丝毫没有沾到任何脏东西。
我把珠子过了水,放在事先就准备好的透明小袋子里,挂在脖子上。
趾高气扬地往祠堂走。
逢人就指着。
“看,我出生时衔的那颗金珠子,不是黑的!!!”
看着大家惊讶不已又真相大白的表情,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终于炫耀完了,我快步跑回地宫。
打算问苍砚究竟是谁把珠子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