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或者是，蒋延川……？

　　虽然他没有戴眼镜并且穿着西服，但沈知禾如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谨慎起见，不敢轻易乱认。

　　他西装革履朝他们走过来，与她狐疑的目光交汇，可蒋昱并未露出什么情绪，仿佛不认识她，径自转眸看回Alber先生，礼貌地递出名片，用英文自我介绍他是灿联数字的CEO。

　　沈知禾心中由此确认，他应当是蒋昱没错。

　　一番寒暄之后，沈知禾得知灿联数字并非此次Alber先生洽谈生意的对象，而是专门来截胡的。

　　两家电商平台，都想争取与Alber先生所在的法兰西电商平台达成战略性合作。

　　原本合作方的刘代表脸很黑，他们能约来这位Alber先生费了非常大的劲儿，消息却被走漏给了竞争对手灿联数字，自然不可能高兴。

　　未等Alber先生回应什么，刘代表就拦下了他，指出灿联数字的行为非常地不体面。

　　蒋昱没有理睬刘代表，但也没有对Alber先生死缠烂打。

　　在Alber先生被带去乘电梯之前，他快速将一份合作方案塞过来，希望Alber先生能抽空看一眼，了解灿联数字才是更优的选择。

　　而他的合作方案，恰恰塞在了沈知禾的手中。

　　沈知禾一边继续翻译一边目不斜视地跟在Alber先生身边，上楼去。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刘代表连连向Alber先生致歉，由于他们工作上的疏漏，导致Alber先生遭到骚扰，并且提出会帮忙将垃圾方案送去它应该待的地方，不用Alber先生浪费精力。

　　此时沈知禾正准备将合作方案递给Alber先生的助理，被刘代表横刺里伸手来夺，沈知禾的手非但没松，反而攥紧。

　　刘代表皱眉：“……沈小姐？”

　　沈知禾说：“Alber先生还没告诉我他同意丢掉这份方案，抱歉，我受雇于Alber先生。”

　　刘代表暂且放开了。

　　毋庸置疑，她这是在帮灿联数字。她相信合作方案塞到她的手中而非Alber先生的助理手中，也是蒋昱随机应变之下故意的，暗示她帮忙。

　　当然，在大方面上，沈知禾做不了手脚，也不方便做手脚，有损她的职业道德。

　　她目前力所能及的只是让灿联数字的合作方案被Alber先生看到，结果如何自然取决于灿联数字自身的实力。

　　Alber先生对沈知禾的印象很好，在机场碰面时便一见如故，因为沈知禾对法兰西的一切如数家珍，法文也纯正得让Alber先生怀疑沈知禾是长着东方面孔的法兰西人。

　　沈知禾解释并非如此，只是小时候她跟随家人在法兰西长住过好些年，所以对法兰西非常熟悉。

　　这份好印象也使得Alber先生对沈知禾自带信任，入住套房休憩期间，他随口问起沈知禾认不认识灿联数字。

　　沈知禾客观地将灿联数字近几年在国内电商江湖的情况告诉Alber先生，由Alber先生自行考量灿联数字的价值。

　　刘代表来叩门，带他们去接风宴之前，沈知禾听到Alber先生通知助理，和灿联数字也约个详细面谈的时间。

　　接风宴中途，沈知禾特地去了一趟卫生间，接蒋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