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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语凝,你…登徒子!

  裴砚舟避开她的视线,“我,我,本将从来只喜欢烟儿!”

  “我说的是我!”沈语凝目光如炬。

  “本将凭什么要回答你?”

  裴砚舟忽然恼羞成怒,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身材高大的郎君,极尽威严的气息,令沈语凝不由得周身一寒。

  她本能后退,心里悲哀极了。

  却不想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她惊叫出声,险些掉下湖去。

  “啊——”

  “小心!”

  裴砚舟瞳孔一缩,连忙伸出手将人拽住。

  “这么大人了,还站不稳?”

  他声音很凶,语气很坏,但动作却本能一紧,直接将人完全拉入怀中。

  “呼——”

  芳香满怀,身体绵软。

  对方还没有什么反应呢,裴砚舟就已经觉得呼吸变重,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这是他第一次与沈语凝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的腰很细,丰满的地方却又过分婀娜,他知道她的身材好,但并不知道能好成这样……

  原来将她拥在怀里,是这种滋味啊……

  他的耳朵尖却全红了,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酥成一片。

  裴砚舟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沈…沈语凝,你成何体统?我们尚未成婚,你就如此贴……贴着我?”

  “是你用手抓着我!”

  沈语凝语气如常,脸上依然云淡风轻。

  裴砚舟俊脸一红,手一松,又匆忙放开了她。

  不仅如此,道德感强烈的他,为了表现自己是正人君子,还故意把人往外重重一推!

  “啊——”

  “裴砚舟,你——”

  沈语凝本就饮了酒,有了醉意。此时她脚步发飘,浑身无力。

  这下好了,被裴砚舟如此一推,她的身体又开始往后倒。

  眼看沈语凝又要跌进湖里了,裴砚舟又急又恼,几乎靠着本能又再次将人拥了过去。

  “轰——”他大脑完全空白了。

  这次似乎比上一次贴得更紧一些。

  从未经过房事的少年郎,喉结滚动,呼吸紊乱。

  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

  为何沈语凝生得这么美?人还如此娇?

  可惜她为何又这么坏?心还那么狠?

  “你…你就这点酒量?”

  裴砚舟半天憋出了这一句,然后手一用力,居然将她搂得更紧了。

  “还不放开我?”

  沈语凝眸色深深,眼神先是严肃,见他不肯松,后又变得玩味起来。

  “裴砚舟,再抱我,我就直接将你关进闺房里了?”

  “这里可是沈府,我家!”

  威胁的语气,探究的表情……裴砚舟心头一慌,人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沈语凝,你……你登徒子。”

  他红着脸轻轻骂出了声,声音哑了,手却没舍得松开。

  “裴少爷,真不松手?”

  沈语凝声音大了些,桃花眼里的玩味更甚。

  “沈……沈语凝,你,你哪里像个女人?”

  裴砚舟骂了一句,连忙放开了她。

  对比人家的坦然自若,他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

  “还喜欢我吗?”

  她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

  裴砚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瞬间又再次泛红起来。

  “裴砚舟,你喜不喜欢我?”

  她声音轻柔,又问了一遍。

  “呵,呵呵,怎,怎么可能?”

  裴砚舟摸了摸鼻子,“沈语凝,你在想什么呢?”

  他拔高分贝,极力否认。但他不知道的是——

  自己说话的时候,面颊通红、眼神发飘、嘴角竟还情不自禁地向上翘,那模样别提多么口是心非了。

  沈语凝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裴砚舟还没有变心,仿佛他还是曾经认识的那个银甲少年。

  她想起了裴家对沈家的恩情,想起了他曾经从火场里救出过自己……

  点滴涌上心头,在桂花酒的作用下,沈语凝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忽然渐渐变红了。

  她眸光一深,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裴砚舟,你跟我来!”

  —

  沈语凝带着裴砚舟穿过小桥,经过假山,来到了一处药王神像前。

  将边上的机关轻轻一拧,便露出一处很大的石室来。

  推开石门,点燃蜡烛,里面别样洞天——成箱成箱黄灿灿的金子在里头闪着金光,在暗夜里尤为耀眼。

  “裴砚舟,你看!”

  沈语凝眸子里的光芒,甚至比那些黄金还要夺目:

  “爹爹临终前交代过我,石室里的二十万两黄金无偿捐给玄甲营,以报答当年裴伯父对他和娘亲的救命之恩。”

  “这些黄金是当年沈家研制出新药,朝廷给爹爹的赏赐。”

  “我们未动分文,并且这些年还攒了不少积蓄……爹爹说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是可以带到裴家的。”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裴砚舟,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玩弄女子之辈。你是因为玄甲营的粮草问题,才选择的楚家吗?”

  她温柔地看向他,“砚舟,我还有银子,是我自己制药的积储,有很多很多。”

  “我的都可以给你,你别选择楚如烟了,好吗?”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遑论爹爹还特别交代过,要将黄金留给玄甲营。

  当年,爹爹上山寻药时遭遇马匪,幸亏裴砚舟的父亲鼎力相救……这份恩情沈家一直铭记于心。

  沈语凝眸光里的真诚和信任让裴砚舟不由心底一颤。

  他先是震惊,震惊平日里勤俭节约的沈家居然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震惊之余,又是羞愧——他方才听说沈家不退聘礼,觉得她是虚荣之人,着实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

  最后,再是很深很深的感动!

  无论沈语凝品性多坏,做了多少错事,但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的。

  这么多年,她对自己似乎都是极好的,那种崇拜和炙热他也是看得到的。

  只可惜……

  裴砚舟很想骂她傻、说她笨,还想顺便歌颂一下自己和楚如烟的感情。

  甚至还想告诉她,其实当年他愿意接受皇上赐婚,一切只是为了帮妹妹报仇呢……

  但是,他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在喝醉酒时的状态是最真挚的,沈语凝这种全心全意付出的眼神,烫得他无地自容。

  最后,裴砚舟说了一句“我们裴家像是缺银子的人家吗”,便落荒而逃。

  他承担不起一个女子如此深重的爱,尽管她心思歹毒、尽管她是蛇蝎美人。

  但是,爱本就没有贵贱,不是吗?

  ——

  出了沈家的大门,裴砚舟因着内心的波动,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丞相府。

  他想立刻见到楚如烟,他想通过烟儿的善良和单纯来把沈语凝对自己的“诱惑”洗刷掉。

  他的脚步加快,越来越快。

  —

  丞相府。

  裴砚舟迈进花厅时,楚如烟正倚在酸枝木榻上书写着礼单。

  “砚舟哥,虽然你与沈语凝还未退亲,但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想着我俩的婚事也没几天日子了,家里便催着我写张聘礼清单给你。”

第7章 沈语凝,你…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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