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年的疯丫头，没变
因为雪帝的挽留。
在极北之地，楚寒逗留了七天。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七天后，楚寒提出离开。
雪帝沉默半晌，说要送送他。
……
极北之地的外围。
到这里，风雪小了很多。
身穿冰蚕蚕丝编织成的衣物，脑袋上还带着一顶大大的冰熊毛毡帽，楚寒对着雪帝还有冰帝挥着小短手。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雪女，小蝎子，小泰坦，就到这里吧。”
楚寒回过头，轻笑着看向雪帝还有冰帝。
“你们的雷劫起码还要万年，且在极北之地等着我，我自会给你们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勿念。”
雪帝停住脚步。
身高三米多的她，看着身前小豆丁一样的楚寒，用稚嫩的语气，却说出我会为你开出一条路的豪言壮语来。
雪帝心中百感交杂。
冰帝也依依不舍的看向楚寒，和楚寒相处的这几天，冰帝感觉前所未有的愉快，似乎以往几十万年的无聊与寂寞，都被短暂相处的快乐给冲刷了。
直到楚寒终于说要走，她感觉自己又要被冰雪与寂寞所包裹。
只是以前不曾体会到有趣，故而几十万年的寂寞也能够忍受；如今领略了和楚寒相处的愉快，即便一百年好像也显得煎熬。
氛围好像伤感了些……
楚寒皱皱鼻子，爽朗大笑。
“好歹是极北之地的君王，可不要掉眼泪！”
楚寒稚嫩的脸蛋上，露出老气横秋的神情。
“走啦！”
楚寒迈着小短腿，往人类城镇所在的方向走去。
“楚寒！”
雪帝忽然唤了楚寒一声。
这一次，叫的是名字，而不是前辈。
楚寒回头，“咋了？”
他有些无奈。
雪帝好歹也是极北之地三大君王之首，赫赫有名的凶兽，当世最强的魂兽之一，怎么还像是小女孩一样，离别都恋恋不舍。
“楚寒，我想跟你一起走！”
雪帝的语气不是在商量，更像是告知。
楚寒满脸惊愕，坚决拒绝。
“别犯傻！老老实实待在极北之地，等我百年！呸，都不需要百年，没准几十年就够了！于你而言，不过眨眼的时间！”
雪帝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坚决。
“同为极北魂兽，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作战？”
“楚寒，你一定要自己去对抗一切吗？”
“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贪生怕死，只知道享受你的荫庇的魂兽？”
她是冰天雪女，自冰雪之中诞生的精灵。
但是不要忘了！
她同时还是雪帝，极北三大君王之首！
柔美的外表之下，是女强人的本质。
楚寒严词拒绝，拿出长辈的威严。
“胡闹！雪女，你想被打屁股不成？”
“现在立刻带着小蝎子和小泰坦回去！”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雪帝极美澄澈的眼睛里面升起一丝狡黠。
她轻轻的一笑。
蹲下身子，扯着楚寒的后衣领，将他提溜起来。
楚寒：“……”
完了，雪帝好像知道他现在打不过她。
楚寒挣扎着小短腿，“快放我下来！雪女，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否则我真的会打你的屁股，你不记得几十万年前我是怎么揍你的了吗？”
雪帝呵了一声。
“楚寒，谢谢你的提醒。”
“不然，我都快要忘记你还揍过我呢。”
“那时候你打我屁股什么感觉？”
雪帝刚刚诞生不久，那时候的她还不像是现在这样娴静优雅，就是一个喜欢撒丫子到处跑的疯丫头。
一次跑到五万年极冰魔熊的巢穴里面玩小熊仔，结果被人家妈妈堵门了，危险之际，还是楚寒将她“捞”了出来。
当时楚寒只是口头说教了两句。
后来，楚寒又在寒冰巨蟒的巢穴里面捞了雪帝一次，又在冰霜狼群里面捞了雪帝一次，又在泰坦雪魔族群里面捞了雪帝一次……
楚寒忍无可忍，直接扒了小雪女的裤子，就狠狠揍了一顿！
那一次打的狠啊，雪白的小屁股都肿起来了，小雪女眼睛里面满是泪花，还要听楚寒的说教。
“我捞你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死丫头，把我当成你的全职保姆了吗？知不知道我现在每现身一次都容易吸引到冰神那孙子的关注啊！”
“冰神第九考估计就是斩了我的脑袋呢！小祖宗，给我省心一点行不行？求求你了！”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楚寒感觉脊背发凉。
雪帝提溜着他，手指已经轻轻按在楚寒屁股上。
楚寒小屁股一紧，讪讪一笑。
“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啊……雪女。”
“其实那时候我是为了你好。”
雪帝轻轻回应。
“我知道。”
“所以，我现在也是为了你好。”
楚寒冷汗直流，正以为雪帝要狠揍他一顿，以报当年打屁股之仇的时候，雪帝却是莞尔一笑，修长素洁的手指轻轻点在楚寒的头上。
“我才舍不得打你呢。”
楚寒瞪大眼睛，雪帝现在是在准备献祭！
“你疯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没变！”
“好不容易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本质上还是那个疯丫头！”
“停下，快停下！你别献祭，我有更好的办法！我让你跟着我，让你跟着我还不行吗？！”
在楚寒声嘶力竭的呐喊之中。
雪帝总算是停止了献祭。
楚寒身上冷汗直冒，内心一阵后怕。
他苦笑一声，看向雪帝。
“疯丫头，你真是长大了，认定的事情，就连我的话也不听。”
“唯一不变就是这股子疯劲！”
“我早该想到的，千年修为的时候就敢到处浪，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乖宝宝！”
好在，雪帝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
献祭终止了。
楚寒浑身无力，被雪帝提溜着。
“先放我下来，让我缓缓。”
“和神界斗智斗勇数十万年，都没今天被你吓得惊险。”
雪帝没有楚寒放在地上，而是放进了自己怀里。
香、软、滑腻……按理说应该很爽。
但是楚寒却感觉很别扭。
“哎哎，我又不是你的幼崽！把我放地上！放地上！”
“就不。”
楚寒：“……”
他忽然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当爹的反而像是小孩一样被管着。
雪帝看出来楚寒的别扭。
好可爱，她好喜欢楚寒啊。
雪帝亲了一下楚寒的额头。
“楚寒，你说你要躲神界，不想连累我。”
“可你躲起来几十万年我没看见你，我宁愿你连累我。”
“这一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
“以后，不准什么东西都自己扛……”
楚寒忽然有点不敢抬头去看雪帝的眼睛。
脑袋埋在她怀里，像个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