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夜过后，杀神成名
这不是凯尔第一次见到死亡。
在刚才那场短暂而血腥的屠杀中，他亲手终结了十几个罪人的生命。
但是女孩不同。
她是无辜的。
她的死，不是因为她犯了罪，而是因为她的弱小。
在这个被秩序遗忘的地方，弱小，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她的死，甚至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但是凯尔不允许一个无辜者的尸骸被如此亵渎。
“无辜之人，不应当曝尸在这污秽之地。”
凯尔说着，走到女孩的尸体旁，缓缓蹲下身。
伸出手，轻轻合上了她那双因恐惧而圆睁失去光彩的眼睛，并为她整理好那身早已凌乱不堪的粗布裙，将她脸上沾染的污秽轻轻擦拭干净。
让她能够保留住生命中最后的体面。
而当做完这一切后。
凯尔站起身，后退两步。
右手虚捂。
“义理”剑再次出现。
脚下的紫色魂环，缓缓亮起。
第一魂技，【圣焰】！
呼——！
金色的神圣火焰，瞬间覆盖了剑身。
但这一次，凯尔并没有释放出狂暴的剑气。
他将魂力控制在一个极其精妙的程度，让那足以焚烧一切罪恶的圣焰，在剑尖凝聚成一朵跳动的火苗。
然后，凯尔将剑尖轻轻触碰到了女孩的尸体之上。
“无罪者，应得安息。”
凯尔轻声说道。
为这具逝去的灵魂，献上最后的悼词。
金色的圣焰，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
金色圣焰瞬间蔓延开来，将那具小小的身躯温柔包裹。
没有焚烧的焦臭，更是没有血肉化为焦炭的恐怖景象。
在神圣的火焰中，女孩的尸体蜷缩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来，脸上那临死前的痛苦，似乎也消散了，变得安详而平静。
整个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金色的光尘，缓缓升腾。
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罪恶无法玷污她，死亡亦无法束缚她。
这就是凯尔所能给予无罪者的最后体面。
……
做完这一切。
无主的山洞便是成为了凯尔的临时居所。
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恢复魂力。
于是凯尔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
当凯尔的意识沉入体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源自天使武魂的金色能量，正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他的经脉与骨骼。
吸收了千年魂环后，冥想恢复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至此。
一夜过后。
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洞时，凯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凯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的魂力，已经完全恢复。
决定动身。
是时候，去那个城镇看一看了。
凯尔不打算漫无目的地在荒野中搜寻。
因为这里不是星斗大森林，魂兽的分布没有规律可言，胡乱寻找，只会浪费时间和体力，将自己暴露在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他想要信息。
就必须在有人地方寻找。
因此。
凯尔的目标，是这片流放之地的中心——那个由无数破烂棚屋组成的的城镇。
那里，是罪恶的集散地。
也是这片地域的各种信息的交汇处。
凯尔迈开脚步，重新走进了那片让他第一次染血的区域。
周围的目光，再次聚集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
那些目光中，少了最初的贪婪与不屑，多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深深忌惮。
之前的血腥屠杀，已经像瘟疫一样传开。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新来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金发孩子，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屠戮了十几个试图挑衅他的恶棍。
甚至连二环的大魂师都被他以命换命的方式，斩于剑下。
这是一个小怪物！
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无人敢轻易招惹。
凯尔的视野扫过整个棚户区。
这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浓重的罪孽。
抢劫、杀戮、欺诈、凌辱……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恶臭，更是浓得化不开的罪恶气息。
如果按照他内心的绝对正义标准。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但是凯尔没有动手。
不是他仁慈了。
而是凯尔知道。
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去审判这里的所有人。
凯尔所过之处，人群如避蛇蝎，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所有人都低着头，生怕引起这个小煞星的注意。
凯尔对此视若无睹。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了城镇中央。
一栋唯一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用石头和木头混搭搭建起来的两层建筑。
这里是这片区域唯一的酒馆，也是所有流放者交易的地方。
当凯尔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酒馆门口时。
酒馆里面原本嘈杂的喧哗声，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凯尔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了吧台前。
吧台后，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材壮硕的酒保，正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一个木杯。
凯尔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小手，在吧台上，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刀疤酒保的动作一顿。
“小……小兄弟，想喝点什么？”
转过头，看到是昨晚的那个杀神后，刀疤酒保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却更显狰狞的笑容。
“影刺鼬。”
凯尔吐出了三个字。
酒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抹愕然。
影刺鼬。
它们体型小，速度快如鬼魅，尤其擅长利用阴影和复杂地形发动突袭，其爪牙上附带的毒素，足以让大魂师级别的强者都感到头疼。
是一种极其狡猾且危险的魂兽，也是这片区域最难缠的魂兽之一。
“这……”
“小兄弟，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这里只卖酒，不卖消息。”
酒保本想要敲诈一笔。
但是凯尔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眼睛，从酒保的脸庞，移到了他脖颈的大动脉上。
就像屠夫在看一块等待宰割的肉。
刀疤酒保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从凯尔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影……影刺鼬在……东边的黑石崖。”
“那里是这一片的乱葬岗……也是影刺鼬的巢穴。”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一个人过去，那里很危险，去过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