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军训
沈松宴这个名字常年是京大学校论坛榜首热词，话题度高达上万条。
倪羽丰瞟了眼长相与身材双巅峰的沈松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于是他拉着小姑娘跑去说着悄悄话，两人紧揪着男人的脸看出花来。
“妹妹，你高中军训累不累？”
“累呀！我简直被晒黑一个度！”
“这次你不累了…”
倪羽丰鬼鬼祟祟，用着仅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你们有眼福了。”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徐恙还在细细探讨倪学长说的话，咬着筷子不撒嘴...
直到沈松宴用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她的脑壳，睫尾长敛。
“什么习惯？不吃饭咬筷子？”
徐恙的眼神有些懵懂，墨黑的眸子里仿佛沁着一层水雾。
沈松宴下句责备的话卡在半路，他暗骂声操蛋，而后扒拉着饭不语。
面对吊胃口的事情，徐恙会一直耿耿于怀，她瞪向始作俑者。
倪羽丰抛了个媚眼，看样子贱嗖嗖的，“怎么了妹妹？”
徐恙对他的好印象大打折扣，于是借着剩余米饭画了个‘苦脸’。
沈松宴盯着她的动作有一会儿了，他笑这丫头幼稚，并把自己的鸡腿放到了‘苦脸’上，扰乱了画风。
“倪羽丰跟你说了什么？”
“有的没的。”重点的一个字没说...
沈松宴问不出女孩答案，他继而将目标转移给倪羽丰，“你跟她说了什么？”
顶着对方幽邃置于死地的审视，倪羽丰吃饭的时候呛了一下。
他举着双手，表示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哈，别冤枉我。”
放屁！徐恙身子骨良好的修养不让她骂出来。
须臾，沈松宴单手扣住倪羽丰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摁在桌子上。
他声线润寒，没了耐心，“快说。”
倪羽丰恍惚之际，竟看到了某个乖乖女的小妹妹幸灾乐祸偷笑。
这可让他报复心理剧增！
他瘪嘴：“我还能说什么…”
“人家小姑娘青春期情开初窦，我不过说漏嘴你腹肌有颗痣的事情。”
倪羽丰笑嘻嘻地半看僵脸的小妹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谁还没点肖像的时候呢？”
“……”
徐恙的脸不禁红了，那红晕还悄悄地爬上了耳梢。
胡说！！！
沈松宴也不是完全不会羞赧，他霎时松开手上的力道，放走了倪羽丰...
徐恙不太会解释，越解释越慌乱，这才让倪羽丰钻了空子，白的说成黑的，污蔑都污蔑到头上了！
“哥，不是这样的！”
沈松宴闲散的目光瞥下来，他就像在细究事情真相的福尔摩斯。
女孩把剩余的话噎在嗓子里，她气得偷踹了下倪羽丰，不巧被他躲开，随后不偏不倚地蹬到了沈松宴。
脚力倒没多重，只是沈松宴那白净的Adidas牌运动鞋脏出个印子……
倪羽丰见情况不对劲，他快速地扒了两口饭，借着军训服没发完的由头迅速撤了。
“妹妹，阿宴，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顿饭我请，刷我的卡！”
路过徐恙的时候，他偷偷摸摸在她耳蜗撂下句话：“妹妹，对不住啦…”
徐恙：“……”
沈松宴起了身，无声地划入女孩领地范围，低眸瞧着那小巧的鞋印。
他抬头，情绪说不上来的稳。
从其他的角度来看，徐恙像是被男人牢牢圈在身前，举止暧昧横生。
往往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从不外晒猎物，只钟爱独属自己的蝇头小利。
徐恙坐不住了，肩膀却被先行一步宽大的手掌按住。
那桎梏明明不算强硬，却像蛛网缠住飞蛾般，将她所有逃离的意图绞杀在原地。
怎么办怎么办…好怕嘤嘤嘤！
只见男人捏过筷子，把她剩余碗底的菜全吃光了。
“……”
温热的吐息突兀地吹拂在头顶，徐恙的心脏被搅成浆糊。
“京大提倡光盘行动，碗底剩菜太多，会被加收钱。”
沈松宴的口吻依然散漫且随意，镇定自若地轻拍了下她的肩。
“我去超市一趟。”
他又说：“别跑丢。”
女孩白.皙的脸红了个底朝天，不自觉地脚趾板蜷缩。
不怕糙汉狠，就怕糙汉柔…真是要了命了。
徐恙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京大食堂的服务阿姨过来找二人付款，徐恙捏着倪羽丰的饭卡刷钱。
滴——
余额不足。
徐恙：“……”
她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嘴角抽搐在原地。
请什么客？！这卡里压根就十块钱！三个人加起来也得三十块钱！
“同学，这付钱...”
“阿姨，我微信扫你。”徐恙把这笔账认下了，她个人比较记仇！
阿姨唉了声，她将付款机调出二维码亮在女孩面前，“扫吧，丫头。”
徐恙摁点着手机，谁知身后，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声：“我帮她付了。”
沈松宴付完款，随手撕开了冰激凌送到女孩面前。
他举着，“超市店长送的，尝尝。”
徐恙顿了几秒，咬了口。
正常人吃到甜食会评价一句好甜，反而小姑娘径直跑向了超市。
沈松宴以为她是要去买同款冰激凌，谁知她捧着湿纸巾就折返了回来...
“你这是？”
“赎罪！”
徐恙蹲下身子，抽出两张湿纸巾为他擦干净脏印子，小白鞋的印子被她擦得这两下淡了许多。
男人神色微荡。
小手所经之处掠走了温度，只剩下冷僵的血色。
女孩眉眼清纯，肤色很白，细腻又透着少女般的光泽。
哪有琢玉愿意沾染污尘？
沈松宴见差不多了，提着女孩领子迫使她站起来，本身他也没计较。
手上的冰激凌有化的迹象，他同湿纸巾交换了位置，“不吃要化了。”
徐恙迟缓地说：“好甜。”
那双眸子澄澈无瑕，亮闪闪的。
男人捏紧了湿纸巾，两截手臂修劲有力，他偏过头，“反射弧真慢。”
慢的不忍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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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蒋芸炸了小鸡腿，沈松宴不喜欢这些油腻腻的东西，唯一的可能是炸给隔壁小丫头吃。
他架着长腿，两只脚翘在茶几上，仰靠着沙发背，看上去懒洋洋的...
蒋芸端着新鲜出炉的炸鸡腿，不是要求，而是命令地让儿子送去。
男人本能地想拒绝，耐不住蒋女士老妈式的唠叨，便也同意了。
他单手接过盘子往外走，踱步到女孩家门口敲门。
不一会，徐恙穿着吊带睡衣出来了，轻薄且曼妙的穿搭，截然不同的韵美，十九岁的少女愈发有料。
沈松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自然地轻声问：“方便进去吗？”
徐恙僵住，她砰地一声关门。
男人眯了眯眼，极其有耐心地靠在墙上抽烟，微醺感使他沉眯。
五分钟将至，徐恙这才把门打开，让出一条道。
家里的内衣物全丢进了洗衣机，还有零食、牛奶、外卖挨个放进冰箱，临末了还喷了点除味香水。
她也不是邋遢的人，想着收拾一下还是好的。
沈松宴看穿不戳穿，他把炸鸡腿放到了茶几上，“我妈炸的，让我给你送点。”
蒋女士的心思堪比太平洋还深，哪里是当亲闺女照顾…？
徐恙闻到香味了，“帮我谢谢阿姨！”
闻言，沈松宴垂下了眸。
小姑娘又急忙补充，“也麻烦哥亲自送一趟。”
男人遗漏在自己视线中央的，还有背心隐约勾勒出来的暴戾身材。
他站了多长时间，徐恙就馋了多长时间，桌子上的鸡腿瞬间不香了…
僵滞数秒，沈松宴可算走了。
徐恙心里暗暗握拳，深吸了几口气，定了下神。
她飞快地从厨房拿来清新剂在客厅喷了又喷。
男性荷尔蒙太重了，晚上容易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