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夜，我悄悄打开门，却不想养母就坐在门口。

　　她红着眼睛，跟我说:“春和，妈妈只有你了，别丢下我，好吗？”

　　我愣住，满腔委屈就像洪水一样泄了出来，我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

　　没过几天，养母亲自送我去学校，她一脚踹开了教室门，冲上讲台，俯视着台下每一个学生:

　　“谁是周景明？”

　　周景明笑吟吟地站了起来:“阿姨，是我。”

　　养母冷笑:“就是你带头欺负我女儿是吧？”

　　周景明故作惊讶:“阿姨，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在乱咬人之前我劝你……”

　　啪！

　　养母长年干活，这一巴掌扇过去，周景明的半边脸瞬间肿成了发面馒头，她甚至来不及尖叫，养母又给了她两巴掌，然后利落地把她的脑袋按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女老师瞪大眼睛，气得手直哆嗦:“赵春和家长，你无缘无故进校殴打我的学生，我要把这事报告给校方！”

　　养母一脚踩在椅子上，她指着还在不断干呕的周景明，嗓门洪亮:

　　“谁再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试试，我赵素梅饶不了他！”

　　满屋寂静，女老师见没人敢帮腔，气势也弱了下去，她跑到外面打了几个电话，再回来时语气激动。

　　“领导说，现在让你们到办公室一趟，景明，你亲妈来了。”

　　周景明一听，得意地瞥我一眼，跟着女老师出去了，养母牵着我，腰板挺得笔直，骄傲得像是要去领奖台领奖。

　　她挠了挠我的手心:“别怕，有我在呢。”

　　我放松下来，也冲她眨眨眼睛。

　　有妈妈在，我一点都不怕。

　　十年不见，我生母依然这么恶心。

　　她这几年应该是发达了，穿得珠光宝气，周景明躲在她怀里，哭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生母看见我，随手抄起茶杯就往我这边砸:

　　“狗改不了吃屎的贱货！我还指望着你读几年书，能懂一点做人的道理，现在一看，我还不如直接掐死你痛快！”

　　我侧身一闪，嘲讽地说:“我真是谢谢你啊，其实你这种贱人根本没有当妈的资格，连套都买不起，还生小孩呢，说到底我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我要是贱货，那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生母显然没料到我敢这么对她说话，她习惯性地扬起巴掌:“我打死你个狗杂种！”

　　养母一把拧住她的胳膊，我生母痛得脸邹成一团，她又开始发疯:

　　“我不管！我女儿可是年级前几，公认的好学生，我要求立刻让赵春和退学滚蛋！还要赔我女儿医药费，给我女儿公开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校领导也很为难，因为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吵得昏天黑地。

　　女老师信誓旦旦地说:“两个都是我的学生，景明这孩子向来品学兼优，在班里很受欢迎，不像赵春和，就是一小太妹！”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女老师鼻孔朝天:“赵春和，我劝你赶紧承认错误，作为你的老师，把你教成这样是我……”

　　“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