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陆宴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

　　他眼中除了震惊和担忧，还有一丝……恐惧？

　　“是先天性心脏病。”我哽咽着说，“医生说，可能是遗传。”

　　“遗传……”陆宴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松开我，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了脸。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我们立刻围了上去。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需要在ICU观察。”

　　我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

　　陆宴及时扶住了我。

　　他的手在颤抖。

　　“谢谢医生。”

　　团团被推了出来，小小的身体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陆宴看着病床上的团团，眼眶通红。

　　他想伸手摸摸团团的脸，却又在半空中顿住，似乎怕弄疼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陆宴轮流守在ICU外。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陆宴不再刁难我，他推掉了很多工作，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医院。

　　他向医生详细询问团团的病情，了解这种先心病的治疗方案。

　　我发现，他对这种心脏病的了解，甚至比我还要多。

　　“你也……有心脏病？”我试探着问。

　　陆宴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一种罕见的家族遗传病。”他声音低沉。

　　我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团团的病，是遗传自他。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听到团团有心脏病时，反应会那么大。

　　这天，团团的情况好转，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醒来后，看到陆宴，眼睛一亮。

　　“帅叔叔！你来看我啦！”

　　陆宴坐在床边，握住他的小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还难受吗？”

　　团团摇摇头：“不难受！叔叔，你当我爹地好不好？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

　　我心头一跳，正要阻止团团乱说话。

　　陆宴却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好。”

　　我愣住了。

　　陆宴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复杂。

　　“姜念，我们需要谈谈。”

　　病房外的走廊上。

　　陆宴递给我一杯咖啡。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他声音沙哑，“团团是我的儿子，我有责任照顾他。”

　　“你想怎么样？跟我抢抚养权？”我警惕地看着他。

　　陆宴摇摇头：“我不想跟你抢。我只是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姜念，当年的事，我承认我恨你。但是看到团团，我……”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为了孩子，暂时放下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