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像一盆冰水，兜头将我浇醒。

　　我浑身一激灵，迷乱的意识瞬间回笼。

　　陆景辞的动作也猛地停住，他似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松开了我。

　　我像是一条脱水的鱼，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地呼吸着，后背却依旧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窗，双腿软得站不住。

　　“陆总监，是我，林浩，”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关于城西那个项目，有点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我慌乱地扭过头，透过办公室的门缝，我能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

　　是公司另一位高级客户经理，林浩。

　　我松了一大口气，前所未有的庆幸这次打扰。

　　陆景辞恢复了那副冷淡禁欲的模样，他侧过身，挡住了门外看向我的视线，声音里透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知道了，你先去会议室等我。”

　　打发走林浩后，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我急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扣着衬衫的纽扣，可指尖却抖得厉害，怎么都对不准扣眼。

　　他的目光落在我发红的眼角和凌乱的衣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来你的抗压能力，还有待提高。”他淡淡地评价道，仿佛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抬手替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锁骨，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今天的培训就到这里，”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下次继续。”

　　“下次继续”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魔咒，让我心头一紧。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抓起自己的包，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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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工位，我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陆景辞灼热的呼吸、他手掌的温度、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每一幕都清晰得仿佛烙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羞耻和一种陌生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反复地冲击着我。

　　“苏然？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林浩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看到他正站在我的办公桌前，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他长相阳光，是那种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

　　“没……没事，”我连忙摆手，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可能是办公室有点闷。”

　　他了然地点点头，随即笑着发出了邀请：“对了，晚上有空吗？大家想为你办个欢迎宴，一起吃个饭？”

　　我本想拒绝，可对上他真诚的目光，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我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些正常的人际交往，来冲淡陆景辞带给我的冲击。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

　　下班后，我们一行人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日式烤肉店。

　　热闹的氛围和滋滋作响的烤肉声，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林浩就坐在我的旁边，很体贴地替我烤肉、倒饮料。

　　“我们这行，看着光鲜，其实特别辛苦，”他喝了一口啤酒，跟我聊起了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饭，还要应付各种难缠的客户，压力特别大。你刚来，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手里夹着一块烤好的肉，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林浩说的那些辛苦，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满脑子，全都是下午和陆景辞在办公室里的那场“培训”。

　　是他的手覆在我胸前时，那粗粝又温热的触感。

　　是他贴在我耳边低语时，那沙哑又性感的嗓音。

　　是我被他抵在落地窗上时，那种混合着羞耻、恐惧和刺激的，几乎要让我窒息的快感。

　　“……所以啊，有时候为了拿下单子，陪客户喝酒都是小事，更过分的要求都有……”

　　林浩还在说着什么，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而我，一边感到屈辱和害怕，一边却又可耻地……开始期待着下一次“培训”的到来。

　　那顿欢迎宴，我吃得食不知味。

　　林浩的热情和同事们的欢声笑语，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我的所有感官，似乎都停留在了陆景辞的办公室里。

　　他手掌的温度，他话语里的危险，以及他带给我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羞耻与兴奋的冲击。

　　回到家，我几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