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公，今天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一时在气头上才打了你。”

　　“我不该打你，更不该让卫东……给我通乳……”

　　“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我了好吗？以后家里的脏话累活都由我来干可以吗？”

　　于晓红一边道歉，一边揉着许明远的脸，眼中盛满了柔情。

　　“还疼不疼？”

　　许明远听着男人的道歉，心中却平静无波。

　　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他已经不稀罕，也不在乎了。

　　再怎么道歉，她和何卫东有了孩子的事情也抵赖不掉。

　　他避开于晓红的手，开始收拾东西。

　　见许明远对她的道歉无动于衷，反而开始收拾东西，于晓红有些急了。

　　“明远，你这是做什么？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许明远随口敷衍着：“屋里太乱了，我收拾收拾。”

　　于晓红这才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跟新皮带递给了许明远。

　　“你生日快到了，我特意从城里给你带的皮带，你看看还喜欢吗？”

　　农村人从来不过生日，还是许明远告诉于晓红在家里的时候，每年父母都会给他过生日。

　　这些年，每年生日的时候，于晓红就会特地给他庆生。

　　可今年离他过生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个生日礼物来得似乎有点早了。

　　许明远接过皮带。

　　想到和她结婚的时候，他俩穷得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就连结婚礼服都是跟别人借的，哪有闲钱买皮带。

　　于晓红抱着他，向他承诺以后一定会给他买最时兴的皮带。

　　可终日忙于劳作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收拾打扮自己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早已被岁月蹉跎成干枯的农民。

　　许明远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放在了桌子上：“不用了，我现在用不着了。”

　　于晓红看向许明远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许明远的裤子粗糙的像一块破布，哪里有勒皮带的地方。

　　她尴尬的低下了头，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对不起，明远，我忘记你……每天要下地干活……”

　　许明远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

　　一个心里已经没有你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关心你的穿着。

　　第二天许明远起床后扔垃圾，何卫东正抱着孩子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看见许明远，他故意抬起了胳膊，手腕上的那抹金黄色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炫目的金色。

　　“姐夫，你看看我这大手表好看吗？”

　　许明远看过去，手表戴在何卫东手腕上，服帖而又贵气。

　　可何卫东怎么会有钱买手表的？

　　许明远并不想理他，何卫东却自顾自的开口。

　　“大姐说我带孩子辛苦了，便给我买了这个手表送给我，真是太贵重了呢。”

　　“对了，姐夫，大姐给你买过手表吗吗？这个手表可花了大姐半年的工资呢。”

　　“我不要她非给我戴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手表还真是越戴越好看呢。”

　　何卫东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砍在他的心上。

　　这些年他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勤俭节约，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于晓红的工资根本不够日常开销，他便一个人种了十亩地，又养了鸡，这才支撑起一大家子的花销。

　　于晓红的钱是哪里来的？

　　他急忙回到屋里，找到那个存钱的匣子，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好不容易攒的钱现在都戴在了何卫东的手上。

　　何卫东继续刺激着他。

　　“姐夫，大姐给你买的新皮带你怎么没带啊？大姐本来是买给我的，我说现在已经不流行那种老款式的皮带了。大姐说你喜欢所以就送你了，真羡慕你啊，大姐对你可真好。”

　　确实很好，好到把别人不要的东西送给他当做生日礼物。

　　许明远的心像被腊月的寒风刮过，凝结成冰。

　　看着何卫东得意的嘴脸，他不想再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