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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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荒唐过后，周栩辰睡得格外沉。

　　中途手机几次响起，都被身旁的许清如不耐烦地按掉了，最后索性关了机。

　　直到第二天周栩辰神清气爽起床，才开了机。

　　几乎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对面是他另外一个助理，语气格外慌乱。

　　“周总，乔总他们已经到会议室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什么？乔总怎么会突然过来？江梨可为什么没和我说。”

　　听到今年最大的合作商已到公司，周栩辰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让江梨可和销售总监先去应酬寒暄，我半小时后到。”

　　他理所当然交代着，浑然忘了昨晚他亲手批掉的那几份离职申请。

　　助理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可是周总……江总和谢总已经离职了……其他几位总监，也都走了……”

　　周栩辰正拧着门把手的手猛地一僵，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回过神，脸色铁青地咬着牙吼道：

　　“你紧张什么？他们不在，你不会先去应付安抚？公司养你是让你站着发呆的吗？”

　　助理显然被他吓到，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他要摔门离开时，许清如从后面抱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这姿态，周栩辰脾气瞬间散去大半，他轻声将情况说了一下，就想要去公司一趟。

　　许清如却拉着他撒娇，闹着要一起去公司帮他忙。

　　周栩辰没忍住同意了，等许清如换好衣服化完妆出门，一个小时已经过去。

　　等两人到公司，又过了半小时。

　　助理见到他立刻走上前，脸色焦灼地汇报：

　　“周总，您可算来了！乔总那边听说江总走了，发了好大的火，说要重新考虑合作的事。”

　　“还有，昨晚好几个大客户突然要求撤销合作，这事儿得赶紧定夺怎么应对。”

　　“公司网站也出事了，昨晚被网友刷爆了，现在舆论闹得厉害，您看是先关站维护，还是……”

　　话没说完，他又想起什么，语速更快了：

　　“对了，除了行政总监，上午各个部门的骨干都递了离职申请，这阵仗……”

　　助理每说一条，他的脸色就沉黑一分。

　　到最后，他下意识转头脱口而出：“可可，这要怎么处理？”

　　话一出口才猛地回过神，那个总能替他摆平一切的身影，早就不在了。

　　周栩辰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剩下的话卡在舌尖，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许清如在一旁咬着牙，强装镇定地接话：

　　“辰哥没事的，这些客户我都打过交道，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清楚。”

　　周栩辰机械地点了点头。

　　许清如急于证明自己，竟也没避讳，就站在原地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第一次，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刚响两下，就被切断。

　　她不死心，又拨给下一个。

　　这次倒是通了，可对方只听她说了两句，就传来不耐烦地呵斥：

　　“别再来烦我，合作的事想都别想！”

　　周栩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遍遍拨号，又一遍遍被无情挂断，连半分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洪水那天，她哭喊着争抢上机机会的模样。

　　那时的张牙舞爪，和此刻的手足无措，竟奇异地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