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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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漠戈猛地抬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快！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苗族老人。

　　他拄着一根桃木拐杖，腰间挂着一个大大的药囊。

　　进门后环视一圈房间，目光在我灵魂所在的位置停留了几秒。

　　我冲他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你看得见她？”

　　顾漠戈急切地问。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床前，掀开盖着我的白布。

　　他检查了我的眼睛、舌苔和头发，叹息一声。

　　“果然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顾漠戈抓住老人的手臂，“她为什么突然……为什么那些庸医都说救不活她？”

　　老人抽出手臂，平静地看着他。

　　“因为她中的是情蛊中最狠毒的一种，而这蛊是我亲手种下的！"

　　顾漠戈一把揪起老人衣领，眼中杀气毕现。

　　“是你种下的蛊？我要杀了你！”

　　老人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森。

　　“三年前，这姑娘跪在我门前三天三夜，求我在她身上使用这个禁忌蛊术。”

　　“什么？！”

　　顾漠戈浑身一震。

　　竟然是我主动要求的。

　　老人看着他，目光炯炯。

　　“那时，你性命将绝，她求我救你，愿意用自己性命为代价，将你身上的病痛转移到她身上，代价是自己只能活三年寿命。”

　　顾漠戈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

　　“不可能……她从来没说过……”

　　老人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他。

　　“这是在苗寨里她房间找到的。”

　　顾漠戈颤抖着翻开，是本日记。

　　最新一页，熟悉的笔迹写着：

　　“漠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再好的草药也无济于事，我想尝试传说中以命换命的蛊术，但阿娘不准，可我还是想试一下，只要能救他，值得。”

　　日记本从顾漠戈手中滑落。

　　“所以……”顾漠戈的声音支离破碎，“我的命，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老人摇摇头。

　　“自古苗女多情，爱上一人，九死不悔。明知是火，也要做那扑火的飞蛾。”

　　说完，冷冷一笑。

　　“可她太不值了，救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反倒害死了全寨老少！”

　　顾漠戈猛地抬头，双目猩红。

　　“你他妈给我闭嘴！”

　　“闭嘴？”老人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命人血洗苗寨，几百口无辜性命灰飞烟灭，你有什么资格要我闭嘴？！”

　　顾漠戈嘶吼出声。

　　“是那些苗人先害死了莺莺！他们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放屁！”

　　老人突然暴起，枯瘦如鹰爪的手掐住他的喉咙，力道大得惊人。

　　顾漠戈挣脱不开，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老人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孔。

　　“你那个莺莺姑娘，”老人一字一顿地说，“临死前我见过。”

　　顾漠戈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