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公司的股价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开盘就跳水，几个大股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最精彩的是，那群动物保护志愿者在她公司楼下拉着横幅，一天三炷香，感谢林沐晴的菩萨心。”

　　“现在全城都知道，林沐晴宁可百亿项目打水漂，也要给流浪猫狗一个家。她要是敢反悔，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宋婉顿了顿，语气变得正经了些：

　　“你这招釜底抽薪够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度余生？”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大排档里的烟火气。

　　那是我母亲一生都渴望，却再也无法拥有的平凡生活。

　　“我妈的尸骨还沉在海里，那个畜生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躲？”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陆叙，我帮你，是因为我想看林沐晴倒霉。但你的事，已经超出了商业竞争的范畴。”

　　我平静地说：

　　“我这条命，早就在那艘船上死过一次了。”

　　“我现在需要的，是林沐晴所有见不得光的账本，尤其是她通过地下钱庄洗钱，做黑市交易的全部证据。”

　　林沐晴不止一次在家里接一些神秘的电话，处理一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生意。

　　她以为我只是个一无所知的窝囊废，从不避讳。

　　那些信息，在我脑中早已串联成线。

　　宋婉笑了，笑声里带着兴奋：

　　“有意思。你居然知道这些？看来林沐晴养在身边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头狼。”

　　宋婉答应得很快。

　　挂了电话，我将玉佩贴在胸口。

　　妈，你再等等。

　　很快，我就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偿还这一切。

　　楼下大排档的老板吆喝着：

　　“靓仔，下来吃宵夜啊！刚到的生蚝，好新鲜的！”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下去。

　　隔壁桌的几个男人正在看手机新闻，画面上正是林沐晴。

　　“这个女人疯了吧？百亿的地说捐就捐？”

　　“你懂什么，这叫格局！人家是为了博个好名声，这广告效应，比一百亿都值！”

　　老板端来一盘生蚝。

　　我突然想起那时母亲舍不得吃，把唯一一只生蚝夹给了我：

　　“小叙，你在大城市辛苦，要补补身子。”

　　眼泪掉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