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害人林大强的反言证据让这件分尸案进入补充侦查阶段。

　　指令一出，我和同事当即前往医院。

　　林大强刚转进普通病房，我们还没踏进，就听见了男人气喘吁吁地暴躁声。

　　“都是郭轶这个贱货害了我们全家！”

　　“宝奇宁愿顶罪都不愿意见我这个亲爹，一定是她教唆的！”

　　正式开始问话后，我把主导权给了同事，自己则坐在一边察言观色。

　　林大强情绪极度不稳定，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但面对亲生儿子对自己强奸郭轶的指控，林大强却盘条口顺，就差跪下来发誓说天打雷劈。

　　但其他案件疑点，毫无进展。

　　我看了眼时间，和同事交换位置。

　　“为亲妈顶罪，是什么意思？”

　　林大强瞳孔一缩，两只发黄的眼珠子疯狂左右撇动，蹑手蹑脚爬下床，做贼一样朝我们比了个“嘘”。

　　就在我摸不着头脑他想干嘛时，他唰地冲到门边把门猛地一关，附到我耳边悄声说：

　　“我爹妈还有姐，都是陈丽杀的。”

　　看他装疯卖傻的样子，同事忍不住呵斥：“你儿子已经亲**代，三名死者都是他杀的，且有物证，无论你再怎么包庇，他都逃脱不了制裁。”

　　“你妻子陈丽早在1999年就已经死亡，或许当初登记流程不够严格，导致出现了时间纰漏，但陈丽死亡是事实，她不可能在死后还能杀人。”

　　“林大强，如果你再干扰程序，我们一定会对你刑事追责！”

　　男人身体一僵，开始对着病床又踢又打，一个劲吼道那晚杀他们的是陈丽。

　　为了遏制他的闹剧，我甚至把作案工具的照片拿给他指认，他却一把抓过撕了个粉碎。

　　“不对！不对！”

　　问话被迫终止。

　　离开医院前，我找了一趟林大强的主治医生，详细询问病人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

　　医生再度检查报告后，斟酌着给了我回答。

　　“初步看问题不是太大，但后续还要继续观察。”

　　回去的路上，我重新梳理了一遍既有的证据、口供和证词。

　　既然刑侦手段没问题，那现有的林宝奇杀人证据就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我得出结论：

　　除了林大强在包庇爱子外，没有其他可能。

　　倏的，我脑海里突然闪现过林宝奇在法庭上的那句诡异的挑衅：

　　“陈警官，这次想听个新故事吗？”

　　我立刻调转车头，前往监狱。

　　但正式提审林宝奇前，我接到了一个让案件更加复杂的消息。

　　“陈队，失踪的郭轶找到了。”

　　“已经死了，并且尸体上提取到了林宝奇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