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景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他被强行带回了许昭宁的别墅。卧室里,谢凛霄的衣物、手办随处可见,连床头都摆着他和许昭宁的亲密合照。这一切无声宣告着他们早已同居的事实。
陆景深站在门口,恍惚间又回到那个虚掩的门后,许昭宁与谢凛霄纠缠的身影历历在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陆景深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手微微发抖,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在心里默数:还有二十天,只要再坚持二十天,他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和许昭宁再无瓜葛。
清晨六点,他就被保镖拽到谢凛霄的病房。他的伤口还未愈合,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子在腹部搅动,疼的他走路都走不稳。
谢凛霄正靠在床头,晃着那只贴着纱布的手臂,笑得伪善又恶毒:“你来啦,我要吃城东那家的燕窝粥,记得要现熬的。”
“现在才六点,那家店还没开门。”陆景深声音沙哑。
一杯冷水迎面泼来。谢凛霄歪着头:“那就等着啊,难道要我吃凉的?”
冷水渗进纱布,伤口刺疼得眼前发黑。陆景深捂着肚子转身,听见身后男人做作的打电话声:“宁宁,我伤口好疼,你来看看我嘛。”
城东到城西,陆景深跑遍半个城市买齐谢凛霄要的东西。赶回来时,许昭宁正坐在病床边给谢凛霄削苹果,纤细的手指将果皮削成连贯的螺旋。
“可算回来了,买个东西买这么半天。”谢凛霄突然皱眉,“哎呀,粥洒出来了!”
许昭宁抬头,看见陆景深手中食盒边缘渗出的一点汤水,眼神骤冷:“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陆景深低头去擦,谢凛霄却突然打翻整盒热粥:“笨手笨脚的,烫到我了!”滚烫的粥泼在陆景深手背上,瞬间红肿一片。
许昭宁猛地站起来,却只是抽出纸巾递给谢凛霄,“以后别让他伺候了。”
谢凛霄委屈的撇撇嘴,随后又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开口:“也是,我要是这么欺负陆哥,我姐姐也会不高兴的。”
许昭宁目光扫过陆景深苍白的脸色和汗湿的鬓角,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谢凛霄一脸的天真无辜:“就前几天呀,我听见大姐给陆哥打电话,还说结婚什么的,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呀!”
说着,他偏过头看向陆景深,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度,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毒起来。
谢凛霄的话才说完,男人没有丝毫征兆的突然起身,拽着陆景深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陆景深踉跄着被他拖进隔壁空置的客房,手腕被攥得生疼。
许昭宁“砰”地甩上门,将他抵在墙上:“你和谢云婉到底什么关系?”
陆景深仰头看着她发红的眼角,突然笑了:“谢凛霄没说错,我是要结婚了。”
“住口!”许昭宁一掌拍在他耳边的墙上,“你以为这种把戏能骗过我,你不会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吧。”
“骗你?”陆景深声音发抖,“许昭宁,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不要我的!”
许昭宁的呼吸骤然加重,目光落在他苍白的唇上。下一秒,她忽然低头想要吻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炸响。许昭宁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嘴角,突然冷笑:“装什么清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就可以,和我就不行?”
陆景深的手还在发抖:“那你呢,明知道谢凛霄有婚约,你还和他睡,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那不一样,谢家已经找回了亲生儿子,这婚约自然是谢二少的。”
陆景深讥诮的笑了笑,他竟然有点想知道自己身份公之于众时这个男人的表情。
“那我就祝你们天长地久,我们永不相见!”
许昭宁整了整领带,眼神阴狠:“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从那天起,许昭宁变本加厉地在陆景深面前秀恩爱。
早餐时,她故意坐在谢凛霄的腿上给他喂饭;陆景深经过走廊时,总能看见她将谢凛霄推在墙上亲吻;甚至深夜,她也会故意带着谢凛霄在他房门外调情。
陆景深总是平静地转身离开,在心里默默划掉日历上的又一天。
谢凛霄的刁难也越来越过分。让他在暴雨中跪着擦地板,故意打翻热汤烫伤他的手,甚至半夜把他叫起来读故事哄睡,但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许昭宁都会纵容他。
倒计时十天的深夜,陆景深刚处理完被谢凛霄“不小心”用开水烫伤的手臂,手机突然响起。
“陆先生,您母亲突发心梗,情况很危险。”
陆景深赤着脚冲出门,却在楼梯口被许昭宁拦住。
“大半夜的,又想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