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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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叔叔说，妈妈是自己不想活了。

　　我不懂什么叫“不想活了”。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爸爸和后妈脸上就一直挂着笑。

　　案子结束了。

　　他们彻底没事了。

　　为了庆祝，家里办了一场派对，说是在庆祝一个“新生命”。

　　客厅里挤满了陌生的叔叔阿姨，吵闹的音乐震得我耳朵疼。

　　沈叔叔说家里还有我的东西，陪我回来取。

　　可他刚把我送到门口，就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要马上处理。

　　他让我自己进去，他很快就回来。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爸爸和后妈在人群中间，面前是一个好大好漂亮的蛋糕。

　　比我过生日时见过的任何一个都大。

　　他们握着同一把刀，脸上是灿烂的笑。

　　客人们都在鼓掌，说着“恭喜”。

　　我闻到了蛋糕甜甜的奶油味，可我一点也不想吃。

　　我想起了妈妈。

　　想起阁楼箱子底下流出来的，甜腻腻的“草莓糖浆”。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冲了进去，指着他们大喊：“妈妈不是自己睡着的！”

　　“是爸爸你！你把她关起来了！”

　　客厅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爸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一点点变得扭曲，狰狞。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朝我冲过来。

　　“小畜生！老子今天打死你！”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耳边传来后妈温晴的一声尖叫。

　　“啊——我的肚子！”

　　我睁开眼，看见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正源，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是她，是这个小灾星吓到我了！”

　　爸爸立刻丢下酒瓶，像宝贝一样抱起温晴。

　　“别怕，晴晴，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抱着她从我身边冲过去，一眼都没有看我。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

　　爸爸在走廊上焦急地踱步。

　　一个医生跑出来，神情严肃。

　　“病人是罕见的Rh阴性血，大出血，血库告急，需要立刻输血！”

　　爸爸愣住了。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救命的血袋。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拖着我，把我推到医生面前。

　　“抽她的！她也是这个血！”

　　“她是我女儿，她的血，就是生来为她弟弟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