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为了给广播剧预热，公司安排了一场线下的主创见面会。

　　我本来是死活不想去的，但栗子说，这是唯一能正面回应网络暴力的机会，我必须去。

　　我被她摁在化妆台前，折腾了两个小时。

　　等我穿着一身得体的小礼服，出现在活动现场时，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举着灯牌的粉丝，大部分是赵莺和深澈的。

　　我的名字灯牌，寥寥无几，还是栗子花钱雇的大学生。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主持人很会把控节奏，避开了一些敏感问题。

　　我全程当背景板，只需要在被cue到的时候，微笑着点点头。

　　我以为能就这么蒙混过关。

　　直到最后的记者提问环节。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站了起来，话筒直接对准了我。

　　“林老师您好，我是娱乐前线的记者。最近网上有一些关于您的传言，说您为了接近深澈大神，才创作了这部小说，甚至在生活中也对他多有纠缠，请问这是真的吗？”

　　问题一出，全场哗然。

　　这个问题，太尖锐，也太恶毒了。

　　它直接把我钉在了“私生饭”和“心机女”的耻辱柱上。

　　所有的镜头，在一瞬间，全都对准了我，闪光灯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我该怎么回答？

　　说不是？谁会信？只会觉得我欲盖弥彰。

　　承认？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就在我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坐在我身边的赵莺，忽然拿起了话筒。

　　她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对着记者们笑了笑。

　　“大家别为难林老师了，她毕竟只是个新人作者，可能不太懂圈里的规矩。”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深澈的方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听清。

　　“师兄他一向对后辈很照顾，可能……是这份照顾，让林老师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杀人不见血。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我解围，实则坐实了我“痴心妄想，纠缠不休”的罪名。

　　台下的粉丝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敌意。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判。

　　屈辱和绝望，像藤蔓一样将我死死缠住，我几乎要窒息了。

　　就在我眼前发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

　　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是沈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舞台的另一端，走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