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我被安置在战区总医院的特护病房。

　　全国最好的骨科和神经科专家，连夜飞抵云州，为我进行会诊。

　　我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虽然依旧只能坐在轮椅上，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正在慢慢消退。

　　孟瑶被接回来了。

　　她还在沉睡，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的自我保护，需要时间。

　　她就睡在隔壁的病房，有最专业的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

　　我知道，她安全了。

　　李靖走了进来。

　　“将军，赵天宇带到了。就在门外。您要见他吗？”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见。”

　　“那您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吗？”

　　我看着窗外，平静地开口。

　　“第一，告诉他，他的高考成绩，以及他名下所有的学历凭证，即刻作废，永久注销。教育系统将他列入最高级别黑名单，终身不得以任何形式参加国家级考试，永不叙用。”

　　“第二，他成年之后，所有霸凌、伤人、寻衅滋事的案底，会由专项小组，一件一件地翻出来，重新审理。告诉他，把他欺负过的每一个人，都仔细想一遍，一个都不会漏掉。”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他的下半生，会在牢里度过。为他自己的愚蠢和残忍，付出代价。”

　　李靖立正：“明白。”

　　他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的隔音很好，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紧接着，是拳打脚踢和疯狂的哀求。

　　“我要见她！我要亲自给她道歉！求求你们！”

　　“我爸是赵卫国！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别毁了我的人生！我不想坐牢！”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种绝望的、野兽般的呜咽。

　　李靖很快回来了。

　　“将军，他崩溃了，屎尿齐流，被拖走了。”

　　我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对他来说，最引以为傲的未来，被彻底剥夺，才是最精准的打击。

　　杀了他，太便宜了。

　　让他活着，在绝望和悔恨中，为自己的罪行赎罪，才是对他和他父亲，最残忍，也最公平的惩罚。

　　我没有兴趣亲眼看他崩溃的样子。

　　这种无视，是比任何打骂都更高级的蔑视。

　　我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最后一个人。

　　那个亲手缔造了这个傲慢帝国的男人。

　　赵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