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直到坐在马车上,我疯狂跳动的心才稍稍平稳。
真不是我嚣张到敢和王爷叫板。
是春萍说赵小姐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当初才引得宣王不喜。
我如今既是赵凭月,那就不能再是那副懦弱样子。
容姨露出破绽。
非越的小手捂着我胸前的伤口,“母亲,您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方才光顾着紧张,哪还记得疼痛。
赵凭澜站在大门口,面色凝重。
非越只看他一眼,就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行礼,“舅舅。”
赵凭澜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舅甥两人应当是有话要说,我也不愿做那没眼色的人。
独自溜回房间。
胸前的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意,叫人难以忽略。
热水与肌肤相接的瞬间,疼得我死死咬住嘴唇。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我匆忙拢好衣衫,戴起面纱,“有事?”
“给你送药。”
赵凭澜清冷的声音响起,倒是让我莫名松了一口气,“方便开门吗?”
我点点头,在意识到他看不见之后,赶紧走过去半开房门。
“抱歉,今晚是我冲动了。”
他手中拿着金疮药,缓步走到我面前。
我被他的动作逼得不断后退,直到后背磕到梳妆台才被迫停下来。
说完他就直勾勾盯着我,双手撑着梳妆台将我困在中间。
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见他没有再吱声的意思我只好主动开口。
“将军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赵小姐?”
春萍说我的身形和音色同赵凭月有七分相似,只要伪装得好就不会被轻易发现。
何况赵家姐弟并非一母所生,关系不亲近,且数年未见。
按理说,他不应该一眼就看穿。
听到我的话,赵凭澜轻笑出声,“长姐性子直接,比你那些话只可能说得更难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鸡皮疙瘩瞬起。
赵凭澜的目光落在我受伤的胸口,伸手试图扯我的衣服。
我按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做什么!”
虽然自小在青楼长大,但真正与我肌肤相亲的也只有沈玉荣一人。
眼前这人的登徒子做派,让我忍不住惊慌。
见我抗拒,赵凭澜怔愣瞬间便将金疮药塞进我手中,“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松开手,给我留下喘息的空间。
“你同沈玉荣的恩怨非越没有说,我也不会细问。”
“只是长乐郡主嚣张跋扈,你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些。”
“总不能风寒一直好不了吧。”
留下这句话,赵凭澜就大步离开我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