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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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兵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手忙脚乱地调整频道。

　　杂音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目标已进入预定位置...重复，目标已...”

　　“江暮雨在哪？”

　　赵辰毅抢过话筒吼道。

　　通讯那头明显愣住了。

　　“赵、赵上将？江督战官已经混入敌营...等等，有新信号...她接近目标了！”

　　赵辰毅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状态如何？”

　　“不清楚...但根据药效推算...”

　　通讯兵查看时间。

　　“她服用的兴奋剂应该快失效了...”

　　“组织救援队！立刻！”

　　赵辰毅摔下话筒，冲向装备室。

　　刘长官拦住他。

　　“上将！贸然行动会暴露她的！”

　　“那也比让她一个人死在那里强！”

　　赵辰毅怒吼。

　　“你没看见她走时的样子！高烧四十度，站都站不稳！”

　　刘长官沉默了。

　　最终，他让开道路。

　　“我带一队人从西侧接应。您...小心。”

　　十分钟后，三架武装直升机腾空而起，朝着敌营方向疾驰而去。

　　赵辰毅坐在机舱里，手中紧握着那张被撕毁的合影。

　　他用胶带勉强将两半粘在一起，照片上的裂痕却依然刺目。

　　“坚持住，暮雨...”

　　他在引擎轰鸣中低语。

　　“等我...”

　　而我正伪装成送餐仆役，低头穿过层层守卫。

　　兴奋剂的效力正在消退，高烧卷土重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但我不能倒下。

　　帐篷里，敌军首领正背对着入口看地图。

　　我放下餐盘，手悄悄摸向靴中的手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警报大作。

　　“有直升机接近！全员戒备！”

　　敌军首领猛地转身，正好看见江暮雨抽出匕首的瞬间。

　　两人四目相对，我心道不好。

　　慌忙中率先开枪，敌军首领直挺挺地地倒了下去。

　　可同时，敌方的子弹也呼啸着穿透帐篷，但我却未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因为有人朝我扑来，下一秒我便被他紧紧护在身下。

　　温热的液体溅到我脸上，是血。

　　赵...辰毅？

　　我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真切。

　　赵辰毅压在我身上，额角有个骇人的弹孔，鲜血汩汩流出。

　　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头，倒在我的肩颈处。

　　恍惚中听见外面枪声大作，直升机轰鸣越来越近。

　　我却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是扶住我怀中的辰毅，但当我想叫醒他时，却发现喉咙已经嘶哑得发不出声音。

　　“暮雨，我来了。”

　　这是他最后的声音。

　　那么熟悉，那么急切...

　　像是多年前那个在樱花树下等我放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