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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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父亲安排，对我的封闭性心理以及生理治疗，在东部战区医院整整持续了三周。

　　无人知晓我的下落。

　　三周过后，我站在主治医生办公室，盯着诊断书上那行冰冷的判决。

　　“声带永久性损伤，失声不可逆。”

　　医生推了推眼镜。

　　“江督战官，您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那种军用兴奋剂本就会导致器官衰竭，您还在高烧状态下使用...”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收起诊断书。

　　比起赵辰毅的生死，这算什么？

　　走出诊室，我拦住一名护士，在便签上写下。

　　“赵辰毅上将情况如何？”

　　护士面露难色：“这...我不清楚...”

　　我皱眉，又写：“他在哪个病房？”

　　“上将一周前就出院了。”

　　护士犹豫了一下。

　　“听说...要结婚了？”

　　纸条从我指间滑落。

　　我转身离开，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端。

　　结婚？和谁？难道是...周楚楚？

　　我必须回军营弄清楚。

　　当天傍晚，我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回到阔别多日的军营。

　　奇怪的是，门口的卫兵见到她时，露出见鬼般的表情。

　　“江...江督战官？”

　　卫兵结结巴巴地说。

　　“您...您还活着？”

　　我困惑地皱眉，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写道。

　　“为什么这么问？”

　　“大家都说您...牺牲了。”

　　卫兵压低声音。

　　“军营还为您举行了追悼会...”

　　我如遭雷击。

　　追悼会？

　　那他要结婚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我快步走向军官宿舍区，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营地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喜字，明显在筹备婚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我拐过最后一个弯，然后僵在原地。

　　赵辰毅的宿舍门前搭起了喜庆的拱门，几个士兵正在挂灯笼。

　　而赵辰毅本人就站在那里，穿着常服，英俊如昔，只是额角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他身边，周楚楚一袭白裙，正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

　　声响引得赵辰毅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

　　江暮雨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是礼貌性的点头。

　　那是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不认识我了。

　　周楚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脸色瞬间煞白。

　　她迅速挽住赵辰毅的手臂，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赵辰毅点点头，最后看了江暮雨一眼，便带着周楚楚转身进屋。

　　我站在原地，如坠冰窟。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喉咙。

　　撕裂的声带，如今却连一声质问都发不出来。

　　“江督战官？”

　　刘长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真的是您！天啊，我们都以为...”

　　我转身，在本子上颤抖着写下。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我？”

　　刘长官面露难色，将我带到僻静处。

　　“赵上将中弹后记忆受损。医生说可能是暂时的，但也可能...永远恢复不了。”

　　“那婚礼呢？”

　　我继续写。

　　“周小姐说...他们原本就是恋人。”

　　刘长官苦笑。

　　“而上将只记得她，硬要对她负责任，我们也没办法，元帅让我瞒着您，看来...”

　　我闭上眼睛，强忍泪水。

　　早该想到的，周楚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您...要揭穿她吗？”

　　刘长官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作证...”

　　我摇头，写下。

　　“不必了。如果他愿意忘了我，强求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