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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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嘈杂的会场，顷刻间鸦雀无声。

　　安保人员立刻反应过来，想上前拦住我。

　　但记者们的反应更快，他们疯狂地向前挤，将摄像机和话筒对准了我。

　　我穿过人潮，走到了主席台前。

　　台上的陆向风，脸上的悲悯和正义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真的敢来。

　　并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主场。

　　我没有理会台下疯狂的闪光灯和记者们连珠炮似的提问。

　　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陆向风的脸上。

　　我从台上拿过了话筒。

　　“陆总。”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刚刚听了你的演讲，很精彩。”

　　陆向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强作镇定。

　　“程颜夕，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是来捣乱的，我只能请保安了。”

　　“捣乱？”

　　我笑了，“我只是来配合你，把‘真相’披露得更完整一些。”

　　说着，我打开了手中的文件袋，拿出第一份文件。

　　“陆总，你刚才说，星愿平台有着业界最严格的审核流程，对吗？”

　　陆向风看着我的文件，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当然。”

　　“很好。”

　　我转身，将手中的文件，通过一旁工作人员的投影仪，投到了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份名为《星愿平台高风险项目审核清单》的内部文件。

　　清单上，我的名字“程颜夕”和项目名称“救救我的女儿念念”赫然在列。

　　而项目下方，从“求助人背景调查”、“家庭财产状况核实”、“医疗诊断真实性复核”到“资金缺口评估”，总共十几项审核内容，后面跟着的审核结果，无一例外，全是三个鲜红的大字：

　　“可执行”。

　　最下方，审核员的签字栏旁边，还有一行手写的备注。

　　“备注：该项目‘磕头救女’视频极具传播潜力，建议简化流程，快速上线，抢占流量高地。”

　　这份文件一出，台下原本安静的记者群，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这……这是真的吗？所有审核项都是一样的？”

　　“简化流程，抢占流量？这是做慈善还是做生意？”

　　陆向风的脸，刹那间血色尽失。

　　他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惊怒而变得尖利。

　　“伪造！这是赤裸裸的伪造！你在诽谤！”

　　“诽谤？”

　　我扬了扬眉，从文件袋里又拿出一沓文件，扔在主席台上。

　　“这里是贵平台近一年来，所有审核结果为‘可执行’，都被标注为高潜力而快速上线的项目资料，一共37份。”

　　“陆总，要不要一份一份，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好好‘审核’一下？”

　　陆向风看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台下的记者们已经疯了，他们冲破了保安的阻拦，将话筒和镜头全都怼到了陆向风的脸上。

　　“陆总，请问这份文件是真的吗？”

　　“请问星愿平台的审核流程，是否真的存在为了流量而弄虚作假的情况？”

　　“这37个项目里，是否存在其他类似程颜夕的‘骗子’？”

　　陆向风被问得狼狈不堪，汗水浸湿了他名贵的西装衬衫。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我，没有给陆向风任何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