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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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过程，我没说一句话，甚至没多看那些叫骂的人一眼。

　　我的冷静，在他们眼中，成了死不悔改的铁证。

　　【你看她那个样子，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

　　【心理素质真好，不愧是职业骗子。】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好像他们刚刚打赢了一场伟大的胜仗。

　　警车缓缓驶离，将那些嘈杂与恶意甩在身后。

　　车内一片安静。

　　身旁的年轻警察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来到警察局后，我被带到审讯室。

　　那个年长一些的警察开了口，语气公事公办。

　　“姓名，年龄。”“程颜夕，32岁。”“行了。”

　　他打断了公式化的流程，语气有些不耐烦，“别绕弯子了，说说吧，那128万捐款，到底去哪儿了？”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对面的警察将一叠厚厚的A4纸推到我面前。

　　“这些，都是举报你的材料，视频，银行流水，还有你女儿的入学证明。”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是我的玛莎拉蒂。

　　“这辆车，130万，你一个单亲妈妈，哪来的钱？”

　　我又指着另一张，是圣林私立小学的缴费单。

　　“一年学费18万，程颜夕，你很有钱啊。”

　　我看着那些所谓的“证据”，沉默不语。

　　警察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

　　“你在视频里亲口承认，捐款是给你女儿当嫁妆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终于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车，是我用我先生的死亡赔偿金做抵押，贷款买的，时间在发起募捐之前。”

　　“念念的学费，是我用我们夫妻多年的积蓄付的，同样，是在发起募捐之前。”

　　我从文件袋里拿出两份证明，一份是车贷合同，一份是学费缴纳凭证，上面都盖着鲜红的公章，日期清晰可辨。

　　警察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网上那段视频，嫁妆那部分，你怎么解释？”

　　“那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找我借钱，我没借，她就咒我女儿，说我把钱都花在女儿身上，以后嫁不出去。我气急了，就说了气话，没想到被她录了下来，断章取义发到了网上。”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漏洞百出。

　　但此刻，我只能这么说。

　　警察显然不信，他的眼神锐利。

　　“程颜夕，我们查过，你女儿的病虽然罕见，但并非绝症。只要及时治疗，有很大几率康复。你的家庭条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为什么要发起募捐？”

　　“为什么要用磕头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博取同情？”

　　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也是整个事件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