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一个存活率30%的心脏，和一个回报率300%的项目。”

　　“这道题你儿子上幼儿园时就该会做。”

　　我跪在冰冷的瓷砖上，死死抓住顾淮序的裤脚。

　　“求求你，手术只要五十万，还是有希望的，求求你不要放弃，他也是你儿子！”

　　此时，林若溪在他身后递上投资千万项目书：“这个收购案，稳赚不赔。”

　　她曾是我带进公司的实习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他点了点头，选择了她的项目。

　　三天后，念念的心跳永远停在了监护仪上。

　　火化那天，顾淮序没来。

　　他在为林若溪的成功举办庆功宴。

　　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盒，电话响了。

　　“别闹了，若溪怀孕了，是个男孩。”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会继承我的商业头脑，弥补念念资质平庸的遗憾。”

　　我挂掉电话，搂紧骨灰盒，笑了。

　　01

　　金顶酒店，宴会厅。

　　门被我推开的瞬间，刺眼的灯光和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

　　顾淮序正举着香槟，正对着一群投资人侃侃而谈：

　　“这个芯片项目，三年内，回报率至少翻五倍！”

　　林若溪依偎在他身旁，小腹微隆，笑得眉眼弯弯。

　　我一步步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我身上，停在我怀里的骨灰盒上。

　　笑声戛然而止。

　　"那不是顾总的太太吗？"

　　"怎么抱着个盒子？"

　　"听说他们儿子……"

　　顾淮序的脸瞬间黑了。

　　“你怎么来了？还不赶紧把那东西拿走，晦气死了。”

　　我走到台前，抱着骨灰盒：“念念临终前说想见爸爸一面。”

　　“我带他来了，让他看看，他爸爸在做什么重要的大项目。”

　　宴会厅里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她疯了吧？”

　　“大喜的日子带个死孩子来…”

　　“顾总怎么摊上这种疯子？”

　　林若溪上前一步，巧妙地挡在我身前，姿态楚楚可怜。

　　“大家别怪姐姐，她只是……太伤心了。”

　　“淮序，我们都理解她，只是今天……毕竟是我们的好日子。”

　　我儿子火化了，她说，今天是好日子。

　　周围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哭着看着顾淮序，“念念想爸爸，一直问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淮序，求你……求你你跟他说两句话吧。”

　　我知道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可我还是期盼着他会为我说两句话。

　　像以前一样，摸摸念念的头，说“爸爸在呢。”

　　可惜，下一秒顾淮序的耐心耗尽，“一个病秧子，死了是优胜劣汰！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

　　两个保安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将我架住。

　　“等等！”顾淮序突然喊停。

　　我满怀希望看着他，我以为他回心转意要看看孩子，特意将骨灰盒还往前递了递。

　　“把她手中的东西拿走，别让她抱着到处发疯。”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不！那是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骨灰盒被轻易夺走。

　　我像条疯狗一样挣扎、哭喊，最终被他们狠狠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门内，是林若溪柔柔的声音：“大家别介意，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还有顾淮序冷漠的补充：“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继续。”

　　那一刻，我的心，和我的儿子一样，被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