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分都不能少
回到家，温寒只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没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浓的酒气混着女士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直熏得人想吐。
声控灯亮起，客厅内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玄关处歪倒的酒红色高跟鞋鞋跟沾着泥渍，像是被人随意踢落的。
真皮沙发上堆着皱巴巴的衬衫和丝.袜，水晶茶几边缘挂着半截黑色蕾丝内衣，香槟酒瓶倒在地上，酒液全洒在地砖上。
最刺眼的是地毯上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他和赵玉莹的结婚戒指。
而另一枚还戴在他的手上。
不用猜，他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打开手机监控软件。
因为别墅前两年被入室盗窃过，所以他特地请人安装了两个隐藏监控，赵玉莹也知道这事。
不过这两年她几乎都不回家，估计早就忘了。
温寒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傍晚六点的录像。
画面里，赵玉莹的红色裙摆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狠狠灼痛着温寒的心。
她倒退着跌进沙发，双手勾着面前人的脖颈："文昭……"
带着醉意的娇嗔从扬声器里漏出来，温寒立即关掉手机，克制着内心翻腾的怒火。
突然，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惊得温寒手指一颤。
赵玉莹从门外进来，她倚着门框，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丝绸睡裙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老公～"
她拖着甜腻的尾音扑过来，温寒侧身躲开，她踉跄着撞在餐边柜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你喝酒了？"温寒冰冷地盯着她耳后的痕迹。
"结婚纪念日喝点红酒怎么了？"赵玉莹突然拔高声音，染着酒红的指甲戳在他胸口，"倒是你！白天甩脸色走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又这副死人样！"
温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去哪儿了？和谁喝的酒？”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
"啪！"赵玉莹突然把爱马仕手包砸在茶几上，镶钻的包扣在玻璃面刮出尖锐的声响。
"温寒你什么意思？我推掉三个行程特意回来陪你，还要受你审问？倒是你，你这一下午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温寒平静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仿佛得不到她的答案就誓不罢休般。
空气突然凝固。
赵玉莹涂着猩红色甲油的手指微微发抖，忽然抓起还剩半瓶的威士忌仰头灌下。
"是，我是和文昭在一起！"
她踉跄着逼近，酒气喷在温寒脸上。
"人家记得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特意推了工作，还给我带了礼物！你呢？连束玫瑰花都没有！"
温寒被逼到墙角，后腰撞上展示柜。
"这段时间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忍了，就算你老是怀疑我和文昭的关系，我也原谅你。"赵玉莹的钻戒刮过他下巴。
"可这个我不能忍！"
赵玉莹本来想先发制人指控温寒的问题，以为这样做温寒就会像以前吵架那样屁颠屁颠的过来哄她。
可温寒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赵玉莹瞥见来电显示，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喂？嗯，到家了……"
她转身走向阳台，声音轻得像羽毛，"讨厌，不是说好不提那个.……"
温寒趁机回到书房，反锁上房门。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高跟鞋踹门的闷响。
"温寒你给我出来！"
赵玉莹的声音裹着酒气穿透门板。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你两句你耍什么脾气，难道我说错了？"
“这些年，哪次在外面我没给你面子？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我交几个朋友怎么了？你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但温寒却始终没有出声搭理她。
赵玉莹有些气急败坏了，开始口不择言：
“温寒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我赵家的门楣！”
“你出来啊！你在里面干什么？你给我滚出来！”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温寒，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温寒嘲讽地笑了声，赵玉莹倒打一耙的技艺还是如此炉火纯青。
门外的咒骂声突然停了。
温寒听见瓷器碎裂的声响，大概是赵玉莹摔了玄关的青花瓷瓶。
手机在掌心震动，赵玉莹的短信弹出来："温寒，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出来！"
温寒直接按了关机键。
黑暗中，结婚照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照片里的赵玉莹戴着银色素戒，而这枚戒指此刻却被遗弃在客厅某个角落。
如同遗弃一枚垃圾。
温寒想起求婚那晚，赵玉莹把户口本拍在餐桌上。
"父母那边我来解决，你安心跟我领证就行。"
可现在，她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其他男人回他们的家。
温寒眸光彻底冰冷。
他一言不发地取下墙上的结婚照，直接将其从别墅二楼扔了下去。
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他打算先洗个澡，手摸进兜里，却摸到一张联系方式。
看着上面的号码，温寒脑袋里又想起了那个坐在玛莎车里的女人的声音。
他不由蹙起眉。
那声音确实很熟悉，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算了，爱谁谁吧。
他将号码存进手机，随即走进浴室，任凭热水冲刷去他身上的疲惫。
手里这时候亮起，是陈如慧发来的消息。
「果然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厚颜无耻！」
「六千万？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行，我可以给你六千万，但这周之内，你必须要和玉莹离婚！」
「并且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海城！」
温寒淡定回复。
「离婚可以，但离开海城，绝不可能。」
他在海城奋斗了七年，工作上的所有人脉和伙伴都在海城，他不可能放弃现在的一切。
陈如慧立刻发来语音。
“温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好啊，他倒要看看，陈如慧能把他怎么样！
他在赵氏当了七年的副总，掌握的机密不比赵玉莹少，更何况，他手里还有赵玉莹出轨的视频和照片。
陈如慧真要想来个硬碰硬，他也未必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