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咬一口
翌日，温寒起了个大早。
他准备今天就开始收拾行李。
可刚出书房，就听见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
这很反常，阿姨今天休假，赵玉莹平时也根本不会做饭。
听着切菜的声音，温寒越发觉得奇怪。
难道真是赵玉莹？
可他还未走到厨房看个清楚，系着围裙的章文昭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温副总？"
四目相对，他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温寒更是不可置信，赵玉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让章文昭来了家里。
他脸色铁青。
“你怎么在这儿？”
章文昭有些心虚，手上微微一抖。
可随即便露出笑容，"莹姐说你去上班了不在家，所以我就……"
“我不在家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温寒逼视着他。
“滚出去。”
或许是被温寒的气场震慑到了，章文昭往后面退了一步。
"滚出去。"温寒又说了一遍。
但这一次章文昭没再怯懦，他直直地望着温寒，表情有恃无恐。
“温副总，这个家里，应该不是你说了算吧？就算要赶我走，也应该先问问莹姐的意见。”
温寒往前一步，眼神颇具威胁：“事不过三，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赶紧滚。”
章文昭一愣，随后却突然露出受伤的神情，转头望向二楼："莹姐，寒哥好像误会了……"
真丝睡裙摩擦栏杆的簌簌声由远及近。
赵玉莹走下台阶，锁骨处新鲜的咬痕泛着淤紫，蓝色丝巾虚掩着颈侧红印："吵什么呢？是我让文昭过来的，你冲他发什么火啊？"
“再说了，你多大，他才多大呀，别把他给吓着了。”
赵玉莹一边说，一边将宽大的真丝披肩拢到肩上。
温寒注意到她似乎是胖了，小腹微微隆起，米色睡裙腰线处有细微褶皱，像是刻意制造的宽松效果。
“你让他过来做什么？”
“做饭啊。”赵玉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阿姨不在，你要上班，我又不会做饭，就打电话让文昭帮我做一下早餐咯，顺便再谈谈两家公司合作的事。谁想到你今天没去上班呀？”
合作的事温寒倒是知道。
赵氏和章氏大概是在半年前开启合作的。
也就是说，赵玉莹很有可能在半年前就和章文昭搭上了。
他又回忆起前两天收到的股权变更通知——章氏资本增持赵氏集团2%股份。
“让他滚。”温寒面色冷硬。
面对温寒如此强硬的态度，赵玉莹显然有些不悦。
“温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者是客，再说文昭是我认的弟弟，你怎么说也该给我这个面子吧？”
温寒心中冷笑。
面子？那你又把我的面子搁在哪儿？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章文昭走了过来，面带委屈。
“莹姐，我还是先走吧，我在这儿只会影响你和寒哥的关系，我也不想让你在中间为难。”
说着就要走。
可赵玉莹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别走。”
她瞪着温寒，“你看看人家文昭多懂事，再看看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你再这样下去，谁受得了你？”
温寒面无表情，“嗯，那我走。”
“你站住！”赵玉莹却急了。
她松开了章文昭的手，“算了，文昭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和他聊两句。”
章文昭乖巧地点了点头，表情里却有几分恋恋不舍，“好，我等你。”
赵玉莹朝他安抚地笑了一下，目送章文昭离开别墅。
温寒和赵玉莹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
他心想也好，正好今天就把事情给挑明了。
但赵玉莹第一句话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赵玉莹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昨天刚拿到的报告。"
她拿出一张化验单，上面的HCG数值刺得温寒视网膜生疼。
记忆闪回两个月前的董事会。
赵玉莹因为一个项目和他大吵了一架。
"这个公司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你给我滚！"
那晚她反锁了总裁办公室，而后来的监控却显示章文昭的奔驰凌晨两点才离开地库。
而与此同时，他远飞国外。
为拿下瑞士精密仪器厂，他带团队在阿尔卑斯山麓连轴转了二十三天。
期间章文昭的朋友圈却定位在普吉岛，九宫格照片里全是赵玉莹在沙滩上尽情玩乐的比基尼照。
"我们有继承人了。"赵玉莹笑着握住了温寒的手，也将温寒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他发现赵玉莹手上的戒指又重新戴了回去。
“所以，我希望咱俩也别再闹脾气了，以后好好生活行不行？”
温寒猛地抽出手。
赵玉莹满脸不解，“你怎么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么？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小宝宝，你不开心么？”
温寒掐着手掌心，眸中似有火焰灼烧。
“赵玉莹，两个月前，我在瑞士，这两个月我们也没有同房过。”
他没有把话完全挑明，就是想看赵玉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赵玉莹脸上却丝毫不见心虚，“是啊，所以宝宝两个多月啦，难道你忘了，两个半月前的那个晚上，我们在家里的沙发上……”
“我没忘。”
温寒打断她，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
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况且因为赵玉莹怕疼不想要生孩子，他每次都会做足安全措施。
所以，这个孩子只有可能是……
"我要看NT报告。"温寒的声音让赵玉莹大脑都停滞了半秒。
她愣了愣，忽然笑得花枝乱颤。
"温副总现在连产检数据都要审计？温寒，你不要太离谱了！"
“怎么？难道你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不然？”温寒反问。
赵玉莹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下一刻，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温寒，你混蛋！”
她随手拿过一包纸巾，扔在温寒的脸上。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是你的老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