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没错，天使
“山大，你先走，搬兽骨。”
“夏豆，你们也再辛苦一下，去潜能激活馆调试设备，待会我再过来。”
走下升降平台，白月魁当即便吩咐道。
待几人离去，路晨和白月魁便并肩走进了村子，没几步石板路两边的叫卖声便响彻起来。
“白老板......路老大也回来啦！”
“新货到店，数量有限，瞧一瞧看一看啦！”
“上周外勤刚刚淘回来游戏机！”
“陶罐，陶罐，美滋滋的腌咸菜啦！”
“路老大！您回来啦，刚到的新货，有您最喜欢的动作片！高清无码哟！”
“动作片？高清无码？”路晨眼睛顿亮，停下脚步看向旁边帝域音间店铺的店主，可随即又察觉到旁边温度都降了几分，顿时表情正经起来：“去去去，最近我改读《春秋》了。”
面上不动声色，隐蔽的冲着店主眨了眨眼，后者嘿嘿笑着一副我懂的模样，点头的同时做了个口型‘给您留着’。
回过头，正好迎上白月魁锐利的目光，路晨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那什么，万货市集的店铺更多了哈。”
“动作片是吧？高清无码是吧？”白月魁斜眼抬头盯着路晨。
“呃......”
没好气的收回目光，白月魁继续迈开大步。
路晨笑着耸耸肩，继续一边回应街道两边的店主，一边扫视着摊位出现的新东西。
这里是龙骨村的交易场所，交易的货币，叫做晶币。
也称髓晶。
髓晶主要产出方式，便是噬极兽死亡后的兽骨骨内。
它也是觉醒者装配武器的能量来源。
除此之外，便是髓晶矿了，其实这也来自噬极兽的兽骨。
像龙骨村巨大的髓晶开采站，其实就是挖掘支撑山体那条超巨型噬极兽死后的骨髓矿。
继续向前走，途径公告墙的时候，路晨扫视着密密麻麻小广告的下方：“月魁，这悬赏任务栏怎么还是这么抽象，作业本丢了也能发悬赏？我严重怀疑把丢作业的孩子打一顿作业自己就回来了。”
“那你去接了任务先把雇主打一顿？”
“那还是算了，诶，月魁你怎么也在挂售平台收购东西了，8k原生屏，36寸，啧，别告诉我收这玩意是你打算用来玩游戏的......不过真收到了记得借我用用哈。”
“给你拿去看动作片？”
“那是学习。”
一直在思考待会要问路晨哪些问题的白月魁不断被打断终于怒了，停下脚步道：“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路晨亦停下步子，低头看着她平静开口。
“别皱眉了，心思别那么沉，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放心吧，答应告诉你所有，那就肯定会告诉你，你今天想不到的问题，明天再问也可以。”
歇了口气，路晨继续道。
“我们的未来，还很长的。”
白月魁脸上神情微微一滞，猛地转身继续迈步。
“啰嗦！”
路晨笑而不语，不过白月魁紧锁的眉头还是舒展开来。
“这个留声机放在旧世界也是古董吧，这玩意居然也能淘回来，看来你们这段时间去过不少地方啊。”
“那是努尔大娘的儿子拼命抱回来的。”
“塔拉，你们的店这对联旁边的标语怎么还不换，生意真是给你们做到头了！”
全村唯一的衣服店‘人生大饰’门口左右两边各挂着一标语，分别是‘百年好和’以及‘节哀顺变’。
这一条龙服务每次看到都让人有槽想吐。
“哎呦，路老大您回来啦，还有白老板，这不是全仰仗您二位关照小店嘛。”
一路上边走边聊，听着白老板讲龙骨村这几个月来的变化，很快两人来到饭店‘饭是钢’。
“白老板来啦！路老大您也回来了，快坐坐。”店主圆妈招呼道。
这会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店内没有几个顾客，两人上到无人的二楼，在靠窗边位置坐下。
“白老板，吃点什么？”
“来个菇菇单单，然后一个菇苦零丁，再加个菇独一生。”
“路老大呢。”
“一份鲜虾鱼仔抄手，一份滋啦烤串，再来个蘑高一丈。”
“抄手汤底口味呢？”
“特供的芝麻酱今天有吗？”
“抱歉路老大，生物酶还没发酵好，明天就有了。”
“那香辣吧，要魔鬼辣椒油！”
“好嘞！”
店伙计离去，相对而坐路晨和白月魁一时沉默下来。
“今天口味这么重？”白月魁随口问道。
饭是钢的魔鬼辣椒油是在店里写了特别说明的，相当于二斤白酒加高温桑拿。
“两个月前我离开灯塔后，一直在地表晃荡到昨晚遇到你之前，没吃到一口给人吃的东西，必须刺激一下。”
“灯塔？”
“就是天上飞的那个大锅盖，或者说塔尔塔洛斯。”路晨百无聊赖的说着：“基本上这些年我离开村子后，都会先去灯塔。”
“灯塔的情况我知道，不过，你去那做什么？”
“唔......看看。”
“看什么？”
“看上面的人，看他们生活的规矩等等，随便什么都看。”路晨耸耸肩。
白月魁沉默了下：“就像当初，你来到霍恩老师的实验室一样？”
“对。”路晨微微颔首，对视上白月魁的眼眸。
“没有目的？”
“人活着何必要有太多目的性。”路晨慢声解释道：“那时候在久川市，我同样就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个文明是如何迎来末路的。”
“我们？”白月魁眉梢微挑。
“对，你们。”路晨手撑着下巴：“现在嘛，去灯塔就和我待在龙骨村一样，看看只剩文明余火的情况下，你们人类最终抱团形成的小团体各自是怎么维系的。”
盯着路晨的眼睛看了许久，白月魁深吸了一口气：“果然。”
“果然什么。”
“你不是人类。”
“我当然不是，我们离开久川市的时候，你就该认识到这一点吧。”
恰好这时候店伙计端着托盘上菜来了，两人也就暂时沉默。
路晨看着眼前的铺满红彤彤辣椒油的抄手，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拿起勺子便先尝了一口。
“嘶——月魁，就是这个味！”
白月魁没有动筷子。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虽然不是人类，但和你们人类也没什么大的差别，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
“碳基生命？”
“当然。”
“具体种族呢？”
“你早有猜测了吧？”
白月魁喉咙动了动，吐出一个名词。
路晨欣然点头。
“没错，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