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医院回来后，顾昊炎心悸得厉害，那种莫名心慌的感觉让他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司念念蹦蹦跳跳跑到顾昊炎身边。

　　“昊炎，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如何？”

　　她转着圈，像是活泼漂亮的精灵。

　　往日顾昊炎看到司念念粲然的笑容，总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如今他却皱紧眉头，下意识道，“这是可欣的衣服，你不适合这种风格。”

　　此话一出，顾昊炎自己也没想到，他脸色微僵，轻咳一声。

　　司念念却红了眼，跺跺脚发脾气，“昊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司云峰这个时候出来笑着打圆场，“好了念念，谁不知道昊炎是最心疼你的。”

　　“他现在，只不过是可怜司可欣罢了。”

　　可怜？

　　顾昊炎闻言眉头微挑。

　　自己心里好像并不是这种想法。

　　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道。

　　“念念，要不然，还是让可欣把孩子生下来吧。”

　　“手术要晚上开始，现在还来得及。”

　　那毕竟是他和司可欣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若说顾昊炎对孩子没有一点真心，那是不可能的。

　　司念念眼底快速掠过一阵怨毒，她声音拔尖，“不行！”

　　“昊炎，我现在不喜欢小孩子了，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了吗，司可欣只是我的生育工具。”

　　“那既然我这个主人说了不，她就应该立马打掉！”

　　看着尖锐的司念念，顾昊炎有一瞬间的怔愣。

　　“念念，你是这样想的吗？”

　　可从前，他刚认识的司念念并不是这种。

　　那个时候他经过司远峰见到司念念的第一面，就忍不住怜惜她。

　　司远峰说，这是自己当年被下了药，和外面女人留下的孩子。

　　他当年不断跪在司可欣妈妈面前证明自己的真心，甚至说不让司念念入族谱。

　　可司可欣外公一家赶尽杀绝，害死了司念念亲妈。

　　逼得她，虽是司家女，却过着险些没办法读书的地步。

　　初见的时候，司念念像是一根野草般倔强坚韧，又让人忍不住地怜惜。

　　尤其是那和司可欣五分相似的眉眼。

　　更是让顾昊炎一见就心软。

　　他告诉自己，司可欣这辈子得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让她多补偿一点给司念念也不过分。

　　于是一次又一次答应司念念过分的要求。

　　见顾昊炎表情不对，司远峰连忙扯了司念念一下。

　　接着道，“昊炎，你犯糊涂了对不对？”

　　“难道你都忘记了，可欣妈妈和外公对念念做的那些事了？”

　　“她也只不过是嘴上说几句，从未干过任何坏事。”

　　司念念则是咬着下唇，做出那副坚韧不掉泪的小白花样。

　　她对着司远峰惨然一笑。

　　“爸，我都说了，像可欣姐那样光芒万丈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我比得上的，我就是路边的小草，泥巴，注定得不到爱。”

　　顾昊炎见状，眼底的冰冷和尖锐慢慢柔和下来。

　　他伸出手把司念念拉到自己腿上，耐心哄着。

　　“念念，别生气，我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对孩子有感情。”

　　“你若是不爱听这些话，我再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