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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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众人又被我带跑偏了，张伟冷笑一声。

　　“朱大妮，你东拉西扯这么多，不过是害怕做亲子鉴定罢了。”

　　“你心里有鬼！”

　　“要不是二狗皮说你大晚上和别人在田坝边拉拉扯扯，我还不知道要被你骗多久。”

　　我没有被他吓到，缓缓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说错了，是你心里有鬼。”

　　“儿子的耳朵和你一样一样的，连微缩的后脑门都跟你一样。”

　　“都这样了，你偏偏要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人立刻盯着儿子和张伟看过来看过去。

　　多瞅几眼，都没人怀疑儿子和张伟的血缘关系。

　　尤其儿子还有婆婆一样的脸盘子。

　　偏偏上辈子因为我只会哭诉不是自己，自己没有出轨。

　　只会傻乎乎自证，不懂把话头引到孩子和张伟身上。

　　张伟打击、泼脏水的话一句接一句，大家没反应过来，我就被定罪了。

　　儿子更是被带得直接恨我这个不检点的母亲。

　　但我知道，这还不算完事，还有一个难缠的没来呢。

　　我任由大家伙指指点点的目光对准儿子。

　　上辈子，出于一个母亲护崽的本能，我第一时间把孩子按在了怀里。

　　我害怕异样的眼光刺伤孩子幼小的心灵。

　　却最后，被这颗幼小的心灵恨恨背刺了。

　　不是他找来媒体，我不至于走到最后整个村县都丢尽脸皮的地步。

　　“朱大妮，你个该死的贱皮子，竟然当面造自己男人的口舌。”

　　“你嫁进我们老张家，老娘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你就是这么给大伟戴绿帽子的。”

　　高声进来的女人，五十多岁，很矮，很壮实。

　　一双大手直接钳住我的胳膊，狠狠拧了好几下。

　　“偷男人到处卖币的贱货！”

　　“今年团年那天，你这个狗娘养的，一身毛球睡衣去村头，回来穿红戴绿的，你敢说你去干什么吗？”

　　“老娘念着你生了大成这个孙子，对你睁只眼闭只眼，你就是这么回报我老张家的！”

　　周围人听到新的瓜，喔的一声起了劲。

　　我没有立刻辩解。

　　而是想到我妈，那天是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因为她要搬走了。

　　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们很早以前就心贴不到一块了。

　　我否定她作为人的主体性，固执认为，她离开家就是水性杨花。

　　却不肯低头看看我那个烂在泥地的父亲。

　　我在正月的寒风里看她越走越远，心也越来越凉。

　　抱紧胳膊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谁又会和父母有一辈子的缘分呢？

　　见我沉默，婆婆表现得更加猖狂。

　　“你看，我就说，她就是个到处睡男人的小娼妇。”

　　“亏你们刚刚还同情他，指不定自己的男人就被她睡过哩。”

　　没等婆婆继续泼脏水，我直接开口解释那天是和母亲的见面。

　　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母亲的事，婆婆愣了下。

　　毕竟，我从嫁过来，从没提过和娘家尤其我妈任何往来。

　　但哪怕如此，依然不耽误她继续倒打一耙。

　　“你说是你妈就是你妈，我还说是野男人呢？谁能给你作证？”

　　“倒是二狗皮说，你和男人在田坝拉拉扯扯可是有人证的，你还想狡辩？”

　　她边说边恶狠狠盯着我，配着那壮实的体格，让我心口一紧。

　　可不能被这老娘们打中了，不然非得痛好几天。

　　上辈子她就经常和张伟对我混合双打，一有不顺心就来揍我。

　　“还不肯承认？到底做不做亲子鉴定？”

　　“你个小娼……”

　　“不就是亲子鉴定，做，明天就去做，谁不做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