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孩儿被蒙着脸绑在箭靶上给夫君的青梅练箭时。

　　顾景深正温柔地捧住青梅的手。

　　“阿沁，别怕，有我在。你随便射！”

　　我拼命哭喊，想要冲开束缚告诉顾景深靶子是我们的孩子。

　　可我被绑住了手脚，堵住口鼻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像畜生一样，疯狂嘶吼蠕动。

　　可他却根本认不出我。

　　“怎么办事的？！选的人彘怎么没有先毒晕？！”

　　顾景深将我一脚踹飞。

　　耳边传来利箭破空的嗖嗖声，箭靶上的孩子惨叫过后，再也没了声息。

　　我用力撞上一旁的柱子。

　　却被顾景深一脚踩住：“聒噪得很，来人！把她给我拖去剁碎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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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儿念安被绑在箭靶上时，顾景深将一把精致的角弓塞进柳沁手里。

　　“瞄准他，用力！”

　　我撞开押着我的家丁冲了上去，可嘴里塞满破布，说不出话。

　　只能像野兽一样，发出绝望的呜咽，希望他能认出我。

　　柳沁躲进顾景深怀里，娇弱地开口：“景深哥哥，我怕……她好凶。”

　　顾景深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一条疯狗而已，阿沁别怕。”

　　柳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搭弓上箭。

　　嗖地一声，箭矢擦着念安的脸颊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哭不出声。

　　我目眦欲裂，再次撞开家丁，却被顾景深一脚踹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再乱动，我就让人先割了你的舌头！”

　　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转身便柔声对柳沁说。

　　“阿沁，别怕，我教你。”

　　他站在柳沁身后，握住她的手，将弓对准了我儿的心口。

　　箭矢穿透念安胸膛时，柳沁正尖叫着扑进顾景深怀里。

　　顾景深抱着她，大笑着拍手叫好。

　　“我的阿沁就是厉害！一箭穿心！”

　　他抱着柳沁转圈。

　　靶子上，那个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

　　鲜血顺着箭杆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被吊着的小人，几乎成了血球。

　　在重力下，像个破碎的血娃娃，脑袋无力地垂下。

　　鲜血汹涌。

　　我死死盯着前方，几近昏厥。

　　见柳沁“尽兴”了，顾景深连忙上前，体贴地为她擦拭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双曾无数次抚过我脸颊的大手，如今却抱着屠杀我儿的刽子手，柔情蜜意。

　　我崩溃地挣扎着，嗓子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

　　“呜呜！呜呜！”

　　眼泪几乎流尽。

　　我恨不得扑上去，替我的念安受过。

　　可家丁的脚，将我死死钉在地上。

　　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蝼蚁。

　　柳沁像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不悦地瞪我一眼：“景深哥哥，她叫得我心烦！简直破坏了我射箭的心情！”

　　说完，她手一扬。

　　顾景深立刻会意，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念安的尸体从箭靶上直直掉落，发出重物落地的砰砰声。

　　他没有哭喊，没有求救，甚至来不及再看我一眼。

　　那团带血的身体，在地上蜷缩着，没了声息。

　　心像是被人徒手撕碎，我眼尾瞪裂，眼泪夺眶而出。

　　疼得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周围的家丁一片叫好声，将我的哀鸣淹没其中。

　　有人怜悯地问了一句。

　　“这母子俩看着怪可怜的，是从哪儿抓来的？”

　　我瘫在地上，喉间呕出几口血。

　　我说不出，这个正与凶手温存的男人。

　　正是我的夫君，孩子的父亲。

　　今早，我带着孩子准备去城外的寺庙为他祈福，却在路途中被一群人拦住。

　　一下车，就被为首的家丁绑了起来！

　　我强装镇定，高声说出我是顾景深的妻子。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人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