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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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暴雨夜，我站在公司廊檐下调整伞骨。

　　陈嘉兴突然从雕塑后窜出来，湿漉漉的手抓住我手腕，然后直接跪在了雨水泥泞里。

　　"雪青！王姐把我打出来了！我什么都没了！」

　　我撑着黑伞走出去，雨水在脚尖前溅起细小的水花。

　　「雪青！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

　　我猛地抽手，他踉跄着跌进水洼，污水溅满我的裤脚。

　　远处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他惨白的脸。

　　他突然抱住我的小腿，「出租屋被黑粉找到了，他们甚至想杀了我。」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出青紫的眼角。

　　「她们泼油漆，还、还拍了视频..."说着就要掏手机。

　　我后退半步避开他身上的馊味：「所以？」

　　「收留我几天，就几天！等我找到新金主……」

　　「陈嘉兴。」我打断了他，「黑红也是红。」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鬼火般的光："你是说，利用这个热度？」

　　「直播哭诉，卖惨，反转。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他脏辫上的雨水滴在我鞋尖，像极了过去两年地下室漏水的夜晚。

　　"我就知道！雪青你果然还爱我！」

　　他试图冲上来抱我，那瞬间，公司玻璃门突然打开开。

　　一道黑影箭步冲来。

　　徐砚的西装外套还带着温暖的体温，兜头罩住我肩膀。

　　他单手就把陈嘉兴拎起来按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

　　雨水顺着陈嘉兴扭曲的脸往下淌，突然诡笑，「徐总也睡过她？难怪……」

　　「啪！」

　　徐砚的拳头比雷声更先炸响。

　　陈嘉兴像破布娃娃般摔进喷水池，惊起半米高的水花。

　　「没事了，车在负一层，我送你回公寓。」

　　他转身时瞬间收敛戾气，指尖轻轻拂去我发梢的雨珠。

　　陈嘉兴在池子里扑腾的动静引来了保安。

　　我攥紧肩上的西装衣领，嗅到淡淡的雪松香，和办公室常年备着的毛毯同款味道。

　　徐砚撑伞的右手稳稳倾斜向我这边，自己半边肩膀都淋在雨里。

　　身后传来陈嘉兴歇斯底里的叫骂，很快被雨声吞没。

　　徐砚的迈巴赫就停在前方，车灯穿透雨幕，像黑海里指引归途的灯塔。

　　坐进副驾时，有什么东西从西装口袋滑落。

　　一张被体温焐热的照片，二十岁的我在领奖台上高举奖杯，徐砚站在台下角落，目光温柔如看稀世珍宝。

　　三天后，#过气rapper直播忏悔#登上热搜。

　　镜头里的陈嘉兴穿着病号服，声泪俱下控诉「网络暴力」，背景是打满马赛克的出租屋墙壁。

　　弹幕全是「又当又立」「求锤得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