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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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我眯着眼看来电显示，是串被标记为诈骗电话的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秒，选择了接通。

　　接通瞬间，陈嘉兴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在黑暗里。

　　「雪青！救救我！他们要剁我的手！」

　　我猛地坐起身。

　　暖黄灯光下，手机屏幕显示通话正在录音。

　　「说清楚。」

　　「我直播到一半，王姐老公带人闯进来……」陈嘉兴的牙齿咯咯作响，「他们说我骗财骗色，要五十万补偿金。」

　　背景音里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脏话，有个粗犷的男声吼着。

　　「天亮前见不到钱就寄手指头过去！」

　　我轻轻走到窗前，凌晨的CBD依旧灯火通明。

　　「雪青？你还在听吗？"陈嘉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看在我们两年感情的份上...」

　　两年感情？

　　我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在地下室给他手洗衣服的林雪青，那个夏天只能吹着破旧电扇的林雪青，那个要看着他被包养的林雪青，早就没了。

　　「给我一个地址。」

　　「城东圆梦路废65号弃汽修厂。」

　　我挂断电话，按下110。

　　「有人涉嫌非法拘禁，受害者叫陈嘉兴，对方要求送钱到城东圆梦路废65号弃汽修厂。」

　　挂断后，我慢条斯理地煮了杯咖啡。

　　警方行动比想象中更快，天刚蒙蒙亮时，小雨就连发三条消息。

　　【青姐！陈嘉兴上社会新闻了！】

　　【直播被绑架那个真是他啊？】

　　【笑死，警察冲进去时他正抱着马桶哭】

　　配图是陈嘉兴被警方搀扶出来的狼狈模样，曾经精心打理的脏辫现在像团霉变的拖把

　　门铃响起，徐砚站在门外，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

　　「陈嘉兴涉嫌诈骗，要留案底。」

　　我抿了口可可，甜度是惯常的三分糖。

　　窗外传来早间新闻的播报声，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说着：「提醒广大市民，网络非法外之地……」

　　我举起杯子与徐砚轻轻相碰。

　　可可的甜香里，陈嘉兴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但已经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