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钢琴房的惩罚
暴雨拍打着琴房的落地窗，雨痕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蛇形。
阮芷音坐在三角钢琴前，指尖悬在琴键上方微微发抖。
傅瑾琛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丝质睡裙传来——
他确实没让她睡，先逼着她把那本染血的病历看了好几遍，说让她好奇个够，当然什么疑问都不能问。
接下来拉她去琴房要求练琴。
……
“重新开始。“
男人的声音裹挟着雨声传来，冷得像北方的冰雕。
阮芷音深吸一口气，手指紧张地落在琴键上。
《月光》第三乐章的旋律在空荡的琴房响起，她刻意放慢节奏，生怕弹错一个音符。
但第三小节还是出了错。
啪！
傅瑾琛的手突然狠狠拍上来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阮芷音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琴声戛然而止。
“再重新来过！“
他俯身凑近她耳畔，呼吸里还带着昨晚宴会的威士忌酒气：“她的节奏感比你好十倍，你必须练习得跟她一模一样！“
阮芷音咬紧下唇重新抬手。
这次她突然想起病历本里夹着的一张演奏照片中林嫣然的指法——
照片里的女孩正在弹钢琴，左手小指微微翘起的样子不同于平常一般指法。
稍加思忖她就刻意模仿起来。
琴音刚起步几秒。
“停！“
琴凳突然被粗暴地转过来。
傅瑾琛单手撑在琴盖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水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砸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却是冰凉刺骨。
“谁要你模仿她手势的？要的是懂得去学习乐感！懂不！？“
他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自觉。“
在他的监督下，不知练了多久，最终傅瑾琛一言不发闷闷的扔下她独自在琴房回房去了。
凌晨三点，阮芷音竖起耳朵听了听，微弱的鼾声均匀的铺开在空气里起伏着，应该熟睡了吧？
她在屋内轻轻踱步几圈犹豫了一下，关了灯，最后摸着黑走到琴谱架前停顿了一下，悄悄推开了琴房暗格门。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秘密——
琴谱架后面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台小巧的老式录音机。
她颤抖着按下播放键，沙沙的电流声后，响起一个女人清甜的嗓音：
“今天是GS-19项目第47天。“
才放一句话，录音突然卡住中断。
阮芷音手忙脚乱地倒带，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
灯光大亮。
傅瑾琛倚在门框上，黑色睡袍敞着，露出胸膛上几道莫名的狰狞的抓痕。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药瓶，瓶身标签被撕得只剩一角，隐约可见“GS“字样。
“好奇害死猫。“
他缓步走近，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催命符：“尤其是——不听话的宠物。“
阮芷音被按在琴键上时，杂乱的和弦音震得耳膜生疼，脑袋割裂开来似的嗡嗡嗡全都是噪音。
傅瑾琛单手解开皮带，冰凉的金属扣擦过她大腿内侧，激起一片战栗。
“知道她第一次弹错音时，我是怎么罚她的吗？“
皮带抽在琴凳上的脆响让阮芷音浑身一抖。
男人却低笑着用皮带圈住她脖颈，慢慢收紧：“她可不会像你这样发抖害怕。“
窒息感袭来，缺氧让视线开始模糊，想要喊叫也出不了声。
在即将窒息的瞬间，阮芷音本能地抓住傅瑾琛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那道疤痕里。
男人吃痛松手，她却趁机翻身挣脱束缚，不期然身体又按住了琴键。
刺耳的不和谐音中，钢琴共鸣箱里突然掉出个东西——
那是一张染血的手术同意书，患者签名处赫然写着“林嫣然“，而家属签字栏则是——
傅瑾琛龙飞凤舞的字迹。
“原来藏在这。“
傅瑾琛突然松了手，捡起那张纸，神色平静得可怕。
暴雨急切了起来，拍打着窗户，忽明忽暗的闪电照亮他半边脸，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像戴了张诡谲的面具。
阮芷音趁机冲向门口，却被拽着头发拖回来。
后腰狠狠撞上钢琴边缘的瞬间，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睡裙领口被扯开，左肩的蝴蝶胎记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
傅瑾琛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手指抚上那块肌肤的力道近乎虔诚。
“知道吗？“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她这里——“
冰凉的唇贴上胎记，接下来的话化作温柔的噬咬：“真的有个一模一样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阮芷音浑身僵住不敢动弹。
她感觉到傅瑾琛的唇瓣在胎记上停留的时间异常漫长，仿佛在确认什么重要的标记。
当他的牙齿轻轻啃咬那块肌肤时，阮芷音突然意识到——
这不是情欲的表现，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确认仪式。
“你……你在做什么？“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瑾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迷茫，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没什么，“
他松开钳制，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只是确认一下赝品的成色。“
阮芷音是在傅瑾琛又去洗澡时逃回卧室的。
她反锁了房门，从内衣夹层掏出一张偷拍的照片——
钢琴共鸣箱里除了手术单，还有张GS-19项目人员合影。
照片角落，年轻的林嫣然挽着个戴银质耳钉的男人，两人亲密地头挨着头。
最惊悚的是，那个男人竟然长着和傅瑾琛一模一样的脸！但分明又不是他！
她仔细端详照片，发现那个“傅瑾琛“右耳垂上戴着一枚银质耳钉，而真正的傅瑾琛从未戴过任何饰品。
更奇怪的是，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在林嫣然去世前一周拍摄的，而据她了解的情况，那时傅瑾琛明明在国外出差。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GS-19的真相在书房暗格，密码是你生日。“
阮芷音的心跳加速。
她想起傅瑾琛亲吻她胎记时那种近乎痴迷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这个胎记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她必须去书房一探究竟，但首先要确认傅瑾琛真的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走廊，听到浴室的水声仍在继续。
奇怪的是，这水声已经持续了近半小时。
阮芷音鼓起勇气，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浴室内雾气弥漫，但根本没有人。
花洒开着，傅瑾琛不知所踪。
这个发现让她后背发凉。
但现在正是探查书房的最佳时机。
阮芷音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书房走去。
就在她即将到达书房门口时，楼下突然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
她慌忙躲进最近的储物间，从门缝中看到傅瑾琛浑身湿透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防水袋。
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傅瑾琛的右手腕上——那道她熟悉的疤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