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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在回春堂的后厢房躺了半个月,消瘦了很多。

  林望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

  他来找过我,但被海棠挡了回去。

  听说他变卖了几处田产铺面,只为给吴家打点。

  他依旧和吴淼淼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璧人。

  或许只等着我病逝或自请下堂。

  真是讽刺。

  身体稍能动弹,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铺开宣纸。

  提笔写下和离书,条理清晰只要求带走我剩余的嫁妆和私产。

  从此一别两宽。

  看着那张薄纸,我无声地笑了笑。

  这场戏该落幕了。

  我带着和离书回到侯府时。

  林望正陪着吴淼淼在花园凉亭里喂鱼。

  吴淼淼穿着新做水红撤花裙,发间簪着赤金点翠步摇,笑的灿烂。

  林望站在她身侧,脸上难得柔和。

  看到我,他的笑意凝固。

  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吴淼淼立刻挽紧了林望的胳膊,满眼戒备。

  “舍得回来了?”

  林望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从我脸上扫过。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将和离书递给他。

  林望的目光落在和离书上,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有接,反而死死地盯着我。

  “辛念,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吗?”

  他冷笑出声,语气里却有些紧绷。

  “侯爷多虑了。”

  我声音平缓:“签了它,两不相干。”

  林望目光划过我的小腹,最终定格在我脸上。

  他忽然向前一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凑近我鼻翼微动:“你身上?”

  声音陡然变高:“怎么会有血竭和益母草的味道?”

  他是武将,对药草的气味儿刻骨铭心。

  而益母草是妇人产后或堕胎必用之药。

  他捏着我的手腕儿力道越来越大,眼底泛起猩红。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辛念,你肚子里是不是有过我的孩子?”

  “你把他怎么了?说。”

  手腕剧痛,却不及他眼中的冷意。

  周围死寂一片,连吴淼淼都惊的捂了嘴。

  我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

  笑容充斥着荒芜和嘲讽。

  我甚至没有挣脱,只是微微仰头。

  用最轻缓的语调说出最剜心的话:

  “是啊,有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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