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别闹？你傅瑾川要娶楚瑶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可现在你告诉只是和我办婚礼？瑾川，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吧？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摇着他的手臂，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出这是一个误会。

　　可傅瑾川抽回手，神色未变。

　　“我想得很清楚，你不是我要娶的人。你救过我，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可以给你婚礼，我可以照顾你到终老，我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是娶我！”

　　“我对你只有愧疚。”

　　只有愧疚……

　　那她算什么啊？

　　她付出了这么多，到底算什么！

　　一定是因为温允初！

　　“你爱她，是吗？你爱那个贱人！就算她骗你，处心积虑接近你，算计你，你依然爱那个贱人，是不是！”

　　汹涌的眼泪弄花了她的妆容，显得她越发可笑。

　　明明她躺了十年，明明他们可以走下去的，为什么十年后温允初轻轻松松就取代了她的位置！

　　傅瑾川扶住摇摇欲坠的楚瑶，再一次沉默。

　　是从何时开始，他坚定了还楚瑶一场婚礼的想法。

　　是从温允初一次次逃跑开始，是她一次次落泪开始，是她一遍遍哀求他放过自己开始，他的心彻底动摇。

　　他不想放她走，他想占有她，像狼一样守护自己的所有物。

　　十年间，他对楚瑶的感情好像变了，也逐渐认清了年少的偏执。

　　如今，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

　　而温允初，是他放心不下的。

　　“旧爱被拍死在墙上了，心尖宠的威力可不小，替身成功上位啊！”

　　“亲眼所见才真精彩，传言多么相爱都是假象，楚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残废就是残废，男人可怜而已哦。”

　　无数的声音充斥在楚瑶的耳边，喉间如刀割一般，勉强拼凑出一句话。

　　“你……有没有爱过我？”

　　“抱歉。”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剧毒，一遍遍浸染她的伤口。

　　“那年你舍身救我，我很震惊，亦充满愧疚，后来我找了无数与你相似的人，只为了能降低自己的罪孽感。温温和你是不一样的。”

　　她们当然不一样啊，她们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再也站不住，狼狈跌坐在台上，再大再华美的裙摆依然掩盖不住那丑陋的机械腿。

　　让别人看吧，让别人笑吧，她不想再装正常人了。

　　“傅瑾川，你永远欠我！这辈子你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鲜血之上，我会一直诅咒你们！”

　　这份债，终究要他还。

　　男人弯下腰，拾起一旁的机械腿，毫不犹豫对着自己的左腿砸了下去。

　　金属器械与人骨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宴会厅。

　　“瑾川，你做什么？！”

　　额头上爬满了冷汗，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欠你的，还给你。”

　　皮肉绽裂，森森见骨。

　　他为了温允初竟做到了这一步！

　　从小到大，她见不得他受一点伤，现在，她也是如此。

　　她赶忙让助手把药箱拿过来，仔细替他包扎。

　　“我不要你这样还我，瑾川，我不要……”

　　傅瑾川痛得仰头，忽然瞥见了药箱处的一堆草药。

　　和那天楚瑶被掳时，吸引老虎的药草一模一样。

　　温允初浑身是血的样子重现在眼前，他一把扯住女人，激动难耐：“这是什么药？”